【咒術迴戰│五悠】幼蛛(年齡操作、無能力AU)
- 年齡操作,五條家的小少爺悟/家庭教師大哥哥悠仁,無能力AU……年輕差距是一個是男孩一個是青年,不要問確實數字不然作者會逃跑。
- 只是想寫香香的男孩子所以我又推了邏輯去死,爽啦
幼小的蜘蛛努力編織出捕網,期望自己看上的獵物會賞臉掉到網裏……
初春,寒流未退,新綠未現,早晨的空氣帶著冰涼的氣味,晨曦尚未升起,天際僅有一抺魚肚白,掛在灰藍色的蒼穹上。習慣用棉被把自己包成繭狀的悠仁,在冷空氣和鬧鐘的摧殘下,艱難地睜開了一邊眼睛,然後從溫暖的被窩裏伸出一隻手,按熄了手機鬧鐘。
他連著被子滾了幾個圈,然後用手臂撐著地板,像在古井中爬出來般,奮力地趴著挪動了半分鐘,才總算脫離了棉被的控制。儘管一開始被五條家聘用來當家庭教師(合約上的職位名稱)那時,他並不習慣睡在塌塌米上,墊了層敷布團還是嫌硌,但現在卻發現了整張地板都是床的好處——自己再也不會因為睡姿太差而滾到地上——他有那麼一點喜歡上這不舒服的復古習慣。
從和暖的棉被中爬出來後,刺骨的寒意直直扎來,讓仍有點睡眼惺惺的悠仁打了個寒顫,吸著鼻子從地上坐了起來,把捲到肚子上的衣服拉回去。他朝敞開的窗外望去,那片天色未光的灰藍天空讓他不禁嘆了口氣——他還想睡,真的。
就在他用力思考著要是倒回去多睡五分鐘時,一隻冰冷的小手從後拍到他的臉上,嚇了悠仁一大跳。
瞠著眼睛回過頭一看,只見一顆僅露出一對藍眼睛和一條白晢手臂的棉被大褔,正不發一語的盯著他看,瞪得大大的眼睛,像野生動物在觀察人類。
悠仁眨了眨又眨了眨眼。
「早……安?」,他遲疑地打了聲招呼,毫不意外地得不到對方半點回應,於是便直接問了:「你怎麼會在我房?」
藍眼微微瞇起,悠仁幾近能從中讀到「這都要問?」的輕蔑。棉被大福把手收了回去,往側一倒,躺到仍留有悠仁體溫的被鋪上,然後五條家的小少爺便帶著點睏意,極其理直氣壯地說:「當然是偷跑過來。」
「我不是在問這個啦,少給我裝傻。」,悠仁沒好氣地反駁,「我是問你『為什麼』要過來?有沒有跟侍女報備?」
語畢,他搓了搓手臂,覺得凍了,於是便拉著男孩枕著的那張棉被,「你把被子都搬來了,就別壓著我的被……冷死了,快挪開。」
男孩淺淺的哼笑了一聲,撐起身來把自己蓋著的那張被子丟給了悠仁,然後鑽進悠仁的被窩裏鵲巢鳩占。在男孩變換兩張被子的時間,那大概是睡亂了故不整的單薄睡衣,連鈕釦都鬆掉了幾顆,領口開得掉了半邊肩頭出來,小巧精緻的鎖骨也露出了大半。
他以臉頰蹭了蹭枕頭,布料和棉花仍殘留著悠仁的味道,枕著枕著,睡意忽就湧了上來,故口齒也變得不清的,只見他皺著眉頭,語調軟綿綿的在抗議:「明明約好了吧?要去看日出。」,說話間,男孩一直奮力睜起聳拉著的眼皮,但也僅能睜出一小道縫隙來。
悠仁的腦袋像「叮噹」了一聲,想起了的確有這回事。
大抵是受不了男孩不依不撓的哭鬧,於是便隨口應了,說是哪天男孩能早起,便和對方看日出。悠仁不相信男孩對那顆天空上的黃蛋有絲毫興趣,頂多就是看完了悠仁珍藏的電視劇影碟,想體驗看看普世浪漫到底有何樂趣。
悠仁撓了撓後腦勺,又望了望窗外依舊未光的天空,直覺未等到日出,男孩便已經沉沉睡去,醒來又得發脾氣說悠仁怎麼不叫醒他……只是那起床氣,誰敢叫他?
薪水、薪水,自己是受薪的——悠仁默唸了數遍,連著棉被一同抱起了悟,坐到窗邊。面容精緻得像人偶似的男孩體重都像極了人偶,輕飄飄的,骨骼都似是中空般,就算放在懷裏都沒有重量。捏著悟的手腕,悠仁皺著眉頭勸予:「別只吃糖果,沒點米飯下肚你早晚會被風吹跑。」,他掂量著,總覺得要是自己再用力一點點,便可以輕易折斷這條胳膊。
「有在吃啦,天生麗質不長肉罷了。」,男孩呶著嘴,用力抽回了手,倒在悠仁懷中的他把一半的被子分給了悠仁,藉以能直接枕在對方的胸腔上。壯碩的身材讓悟氣不打一處來,天曉得對方是吃什麼長大的,才生出那怪物般的體能,出類拔萃得被五條家看中,挖來當自己的家庭老師……寫作保鑣。
「好好好,你說你有吃就行。營養不夠不長高的又不是我。」,悠仁隨口應道,拍了拍悟的背,為兩人多添了一層被子。吸了吸鼻子,他忽地抬眉,指向窗外——「看,日出了。」
自天際升起的日輪,金黃得刺眼。
「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嘛」,男孩本想滿臉不屑地說出這話,但當他抬起頭,望向說話對象時,那句刻薄的話被扼殺在喉頭。燦爛的晨曦照亮了男人的眼睛,琥珀色的瞳孔在光線裏亮得像金子般,東翹西翹的頭髮鍍了一圈光環,健康的膚色鮮活得暖烘烘的,那抹靜靜彎起的笑容,溫柔得叫時間靜止。
男人察覺到目光,便低下頭來,朝看呆了眼的悟露齒一笑。
「很漂亮吧?」,男人問。
男孩偏過頭歛去目光,沒有回答。
從不知滋生在心靈裏的蔓藤,得了外界的陽光也能瘋長。
***
歲月如水匆匆,卻又無聲無息,男孩傾刻長成少年。十來歲的年齡最是調皮,半大的年齡,童稚的天真裏混著現實教唆的邪惡,過去那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,現在總是添上幾分刻意,那些白花花的皮膚似是特地給悠仁看的,讓生性善良正直的成年人也漸起疑竇。
大概從那次日出後,悟總是借故在悠仁房裏留宿;從一開始的自備被子枕頭,到後來共用一條被,再到現在,連招呼也沒打一聲,待悠仁睡醒了,才發現被窩裏多了個人,正縮在他懷裏、扯著他衣襟睡得正香。
又是一個氣溫忽冷忽熱的初冬,早上明明和暖得連外套也不用穿,卻在深夜裏忽地降下一場豪雨,令冰寒降臨世間。冬夜裏的濕冷最為刺人,本來只蓋著一條薄被的悠仁,在那連綿刮起的晚風中只得被凍醒。睡眠倏然中止,腦袋仍在細味那已成泡影的夢,悠仁半睜著眼,好一會兒後才意識到房內的溫度變化,以及自己身上,又再出現在最近愈漸熟識的重量。
悠仁幽幽的嘆了口氣,把被子掀來低頭一望,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又成了人肉敷布團。
自己失蹤多日的睡衣正穿在少年身上,寬大得像裙子般,領口滑了下來,露出一隻在昏暗的被窩裏仍帶著光澤的白晢肩頭,開始發育成長的身軀不再輕飄飄的,枕在悠仁胸口上時,那鮮活的重量總是叫悠仁不禁小心翼翼起來。月光和室外的燈籠映進房內,微弱的光攀附在兩人的皮膚上,只見少年濃密捲曲的睫毛在酡紅的臉頰上投下陰影。綿長溫熱的呼吸打在悠仁的鎖骨上,連同那銀白的髮絲、暖烘烘的孩童體溫,全都叫悠仁打從心底覺得癢癢的,狠不得把心臟掏出來撓個痛快。
打從初見便覺五條家的少爺面容過份精緻,小時候長得像洋娃娃,長大了像山野間的精魅;如此再讓悟偷闖進被窩裏,說不定哪天便再也醒不過來……忽地升起的荒謬想法,讓悠仁忍不住失笑。
悶在胸腔裏的笑聲化作微震,驚動了睡著的人。五條悟迷迷糊糊的醒來,對上悠仁帶笑的眼,便彎起一雙藍眼,撐著臉頰慵懶地問:「怎麼大半夜還不睡覺?」
正在變聲期的嗓音帶著嘶啞。
「被你壓醒了。」,悠仁毫不留情地說,然後拍著少年的肩膀示意對方趕緊滾開,「……讓開啦,我要去關窗拿被子。你都沒覺得凍嗎?」
悟往兩側向下拉長了嘴角,對悠仁的發言受不了般翻了個白眼,撐著臉頰的手改為圈著對方的脖子。枕在悠仁的胸膛上蹭了蹭,他望著悠仁下意識扶著自己肩膀的手,咯咯聲的輕笑,笑得像隻貓似的他,模仿著電視上的女主角,低聲反問:「拿什麼被子,抱在一起還不夠暖嗎?」
五條夫婦乃至是五條家也不怎麼關心悟,只要課業沒有問題便不怎麼過問,反正悟天資聰敏,在其他正牌家庭教師的指導下,會的東西都已經比悠仁這大學生還多,最初和繼續聘請悠仁的主要目的也僅是給悟找個陪玩保姆。隨著五條悟愈漸長大,那無法從血緣親屬上獲得的關注,使他愈漸依賴悠仁,把受薪的關懷和遷就看作特別待遇……總括而言,虎杖悠仁愈來愈覺得飯碗難保。
「你最近又看了什麼電視劇……」,悠仁頭痛起來,「不是才抱怨說最近的課業變難了嗎?怎麼還有時間看電視劇……算了算了,總之快放我去拿被子,你冷病了我可得要被五條夫人罵。」
「不要。」,悟想也不想便拒絕。他把玩著悠仁的頭髮,把粉紅色的髮絲繞在手指上捲來捲去,呶著嘴巴嘀嘀咕咕:「真的那麼困擾的話就推開我啊。」
悠仁沒好氣地反駁:「哪有打工仔能動手推開老闆……」
「我批准了。」,悟如此說道,然後抬起頭望著悠仁,像是怕悠仁沒聽錯般,又再重複了遍:「我說我批准了喔?」
少年說著任性的話,但眼裏卻有種脆弱,潾潾的天藍色裏滿是依戀,像是正小心翼翼的把心臟遞給悠仁查看,鮮紅的心思根本不曾藏起。假裝不在意、假裝被推開了也沒關係,但要是真的被推開來,大概會哭吧,而且不是小時候那種放聲大哭,而是一個人回到房裏,咬著嘴唇無聲無色的啜泣,然後明早醒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。
悠仁放棄了,扯過一旁地上的晨袍搭到兩人身人,然後整了整被子,把被角掖好在身下,捲得嚴嚴實實的把寒風擋在被窩外。「睡覺吧,你明早還有課,爬不起來我會被罵。」,悠仁低聲勸道,合上眼拍了拍少年的髮頂。
就這樣吧,然後待悟睡著了後,再去衣櫃拿厚被出來,但願這幾小時不至於讓兩人著寒。
終究還是會心軟,明知道心軟就等同為對方的錯愛施捨養份。
悟再次靠著死纏爛打得勝,得意地嘿嘿一笑。他從悠仁的胸口上往旁邊一滾,躺在悠仁身邊,緊緊挽著他的手臂,滿足地低喃:「最喜歡、最喜歡你了。」
少年輕輕道出的告白無比沉重,壓在悠仁的胸腔裏快呼吸不了。
「喔。」,悠仁應了聲,張開眼,瞄向旁邊,熠熠的藍眼正半垂著眼簾,羞赧得不敢抬起來與悠仁對視,滿載其中的期許與愛慕閃閃發亮,美好得叫人不忍扼殺。那孩子是認真的,從更早以前悠仁就發現了。頭痛得在內心長嘆了口氣,悠仁眼下也只能打哈哈道:「那把明天下午茶的草莓布丁給我吃?」
少年瞠大了眼,瞪著無恥的成年人,皺著眉掙扎了好一會後,才搥打著悠仁的肩膀,氣鼓鼓的道:「不要!」
悠仁鬆了口氣。
留言
張貼留言
有什麼想說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