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咒術迴戰│夏虎】誰也不會遺下誰的家
- 前後輩AU
【夏虎】誰也不會遺下誰的家/上
就算是東京咒術高專這種地方,在新年時姑且還是會放假的,給那些寫作學生實則童工的孩子回家過節。只要預先申請了,就算家在外國都能回去待上幾天,算是那幫高層僅餘的一點仁慈。
回家渡假非強制性,不想回的話,只要不申請,繼續待在宿舍也可以,只是任務會如常算上你的份。
夏油傑便是選擇不回去的人。
*
天冷了,日出比平常來得晚,灰藍的天感覺比平常還要寒冷。睡得不穩故早早便醒來了的夏油,握著罐咖啡,倚著天台的欄柵,閑著無事決定來等日出。長袖衛衣套著件純黑色的外套,外加條繞得鬆垮垮的圍巾,不怎麼保暖,但正好讓冷風吹吹昏昏沉沉的腦袋。
本來人就不多的宿舍,在長假裏更是人丁單薄,連悟那傢伙都被拖回五條家過節了,使環境加倍清靜,只有寒風喧囂著。
一無所知的雲朵逕自浮動,了無生趣的風景恰如人生。
呷了口咖啡,無糖的苦澀液體叫舌根都要發麻。夏油瞇著眼打了個呵欠,疲憊的精神和肉體都在勸他快快入眠,但多日以來連番滋擾的惡夢,叫他幾近害怕起睡覺這件事。能使人入睡的藥物卻無法使人不要做夢,失眠能服用的安眠藥無法保證人能藉此「安」眠,除非你一口氣吃掉一整瓶。
長大興許就是發現了安眠的可貴。能睡著是福氣、能一夜無夢更是恭喜。在夜復夜的折磨中,每晚都滿懷恐懼地閉上眼睛,期盼著那漆黑的無形怪物能撫上自己的眼皮,溫柔地、溫柔地,不要再拿著舊事編織新的酷刑。
用咒術師的屍骸所成就的正義之路,浮在半空中搖搖欲墜。每次夢裏,夏油總是在這條路上奔走,每隔三步,便會遇上熟悉的臉孔,那一個個頭顱全被插在木棍上當路牌,無法瞑目的眼睛,總是幽幽的盯著他。在一切的盡頭,總是彌漫著的濃濃的迷霧,終點無論走多少里路都無法接近……在路的兩旁不斷招手的手臂骸骨,似在說解脫的方法是一躍而下。
他已經看得膩煩了,想起睡眠便想起這風景,於是想起睡眠便想吐,結果只得與咖啡因為伍,顫抖的雙手便是他努力與睡魔戰鬥過的證據。死水似的眼神和烏青如瘀血般的黑眼圈,脹痛昏沉的腦袋叫夏油忍不住輕笑,神情恍恍惚惚得像吞了某些奇怪藥物。
其實有一次,夏油窺見到終點,只是他下意識抹掉了,連同那晚趴在馬桶上吐了個天昏地暗的記憶,一同自記憶中祓除——名為咒術師的馬拉松,竭力跑到最後,等著的若果只有親生父母,用著嫌棄的嘴臉和輕蔑的目光,冷冷地丟下的一句:「我們沒生過這種怪物」,那努力的意義到底在哪?
夢裏他回頭了,但等著的只有連綿的咒靈,數千頭被他吸收了的怪物裂著嘴朝他笑著,恭敬地鞠著身子,彷彿在說「歡迎回家」。
本著滿是裂痕的心靈又多添了幾道縫隙,破破爛爛的卻又沒有碎掉。
張開嘴,呼出一道白霧,夏油忽然想念起硝子的煙草,不健康的尼古丁正好與不健康的心靈成雙成對,致癌什麼的當你根本不太想活時,完全不值得在意,嗆辣的香煙正好提神。仰頭把咖啡一口嚥下,把罐子捏扁了他拍拍欄杆,決定給一樣回了家的女生發條短訊,打聽出她藏菸的位置。
轉過身來,背靠向欄杆,從衣袋掏出了手機的時間,天台的門被打開了。生鏽的鉸鏈吱啞作響,一顆粉紅色的毛茸茸腦袋探了進來,一身運動裝的後輩連條圍巾都沒有。
「野生動物沒有寒冷這概念嗎?」,夏油內心想道,但出口的卻是一聲簡單的早安,反射性掛起的笑容和藹,幸那沒有笑意的眼睛能夠瞇起。
悠仁朝聲音望去,驚訝地瞠大了眼,然後咧開嘴巴,充滿朝氣地揮著手,笑容滿臉地道:「早安!」,然後三步併兩步的跑到夏油旁邊。
「被伏黑嫌棄跳繩的聲音太吵了,所以便跑到天台來。」,悠仁簡單地解釋了下,便開始伸展著筋骨。琥珀色的眼睛骨碌的瞥向夏油,好奇得天真無邪的他問:「前輩呢?」
「首先為什麼要在睡房裏跳繩?」——任誰第一個反應也該是這個吧,但夏油訓練有素地壓住了這句吐糟,曉得要是吐糟咒高的瘋子只會沒完沒了,而眼下,他並沒有心情和「光屬性」的後輩聊天……平常只是扣MP,但在這個情緒下,每和悠仁多講一句話,夏油都感覺到自己的HP正一點一滴地被扣減。
他把頭轉了回去,握著欄杆,舉頭望向亮了一小抹魚肚白的天際,凜風吹得讓他不得不瞇起眼睛。以悠仁的方向望去,看不到前輩的表情,只聽到那淡然的聲音簡短地回答:「醒了便來吹吹風。」
正下蹲著拉後腿筋的悠仁,聞言竟笑了出來,「很像前輩會做的事呢。」,他如此感嘆了句,然後慌忙地解釋:「不是取笑的意思!只是前輩感覺就會是做這些事的人……像是去山林踏青露營、用一整天時間來看書、或是定期去逛小巷裏的二手古物店之類。」
原來在學弟眼中,自己是會寫些傷春悲秋的無聊文字,然後對著殘陽枯葉感嘆一番的所謂文學青年嗎?哪來的幻覺?
夏油回過頭來,以奇怪的表情睨了悠仁一眼,本想反駁,但發現還真的被說中了一項,故只得抿了抿嘴,鬱悶地支開話題:「虎杖也太早起床了吧?會長不高喔。」
悠仁笑得更歡樂了,站起來跳了幾步,調侃道:「惡劣的那面要溜出來嘍,夏油學長。」
夏油半垂著眼,把笑容全收了回去,倚著欄杆撐著臉頰,聲音悶悶的感嘆:「乍看之下,還以為你和灰原是同一類學弟。」
悠仁側著頭,思考了一會,但沒怎麼領悟到那句話到底是褒還是貶,只得一笑置之。他甩了甩手掌,腳尖扺著地面轉動腳腕,然後往後扳著手指,再來活動腰頸,左扭右扭的,一個個關節活動開來後,他長呼了口氣,噴出一口白霧。他瞟了眼一直望著自己的前輩,試圖打探:「前輩……怎麼沒有回家?」
被問及了不想談的部分,夏油閉上眼隨口搪塞:「我熱愛工作,所以沒有回去。」
他熱愛吞下浸滿嘔吐物的毛巾。
「這樣啊……那還請前輩小心身體,別太操勞了。」,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正在撒謊,同時亦感覺到有道無形的牆立了起來,故悠仁便順著對方的話,講了些客套話來圓場。踮著腳跟刻意做出探頭探腦的動作,悠仁打趣道:「不過,還真少見夏油前輩旁邊沒有五條前輩出沒。」
「別把我們說得像連體嬰那樣……最近我和他的任務都是分開來單獨執行的。」,夏油沒好氣地擺了擺手,「而且五條家在長假的第一天就派了人進校,把那傢伙打包回去了。」
「所以那天結界外的山下才會泊了數輛加長轎車?果然是大家大族呢……」,悠仁感嘆,然後又再問道:「那家入前輩呢?」
「也回家了,昨天出發。」,夏油回答道,並想起了同學的糗事,故順手出賣道:「她可是用了兩天時間來沐浴焚香,洗到皮都快脫了才把煙味給洗掉,能安心回去見父母。」
「我還以為家入前輩的父母已經接受了她的煙癮、又或是沒人管她才敢抽那麼兇……」,悠仁滿臉驚訝,然後低下頭來輕輕慨歎:「真好呢,可以回家……」
夏油這才想起自己曾看過虎杖悠仁的資料。作為兩面宿儺的容器,悠仁的來歷和生平早被校方調查得透徹,包括那對生下孩子後便不知所蹤的夫婦,又包括少年那己經離世的爺爺,更包括著老人在臨終前對少年的叮嚀……儘管明白校方的用意,但看完那份調查報告後,他無法不對學校、甚或是咒術界感到毛骨悚然。
拍了拍悠仁的肩膀,夏油附和:「對啊,真好呢,他們都有家可以回。」
悠仁瞄了眼肩上的手,又瞄向對方難掩疲憊的臉。漸漸爬升的太陽把天空照得金光燦爛,悠仁忽發奇想,拉著夏油的手提議:「要不,前輩和我組一個家吧!」
那就算是無家可回的他們,也會有人在等他們回家了。
聞言,夏油睜大了雙眼,望著語出驚人的後輩,然後噗赫一聲笑了出來,「那算什麼,求婚嗎?才高一而已,你這傢伙也太早了吧。」
被對方這樣的一下吐糟,悠仁才察覺到自己的發言有多奇怪……他們可是連交往也沒有,僅僅只是前後輩的關係。不禁紅透了臉的他,硬著頭皮順著對方的話接下去:「那前輩要答應嗎?先說了可沒有戒指的喔。」
自星漿體護衛事件後,夏油許久許久沒笑後那麼開心了。只見他扶著欄杆,邊笑著邊講:「要娶我回家的話,好歹也準備隻鑽石戒指。先說了,不到一克拉的話不會考慮的喔?」
像事前練習過數遍那樣,悠仁飛快地做出反應:他捧著心,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喊道:「嗚哇!前輩原來是這種類型的嗎!」
「連戒指也不準備便想娶人回家,現在的男人呀,真是全都靠不住呢。」,夏油一甩頭髮,擺出了電視劇裏惡毒女角的嘴臉,這浮誇的演技戳中了電視兒童悠仁的笑點。
拉著夏油的手,悠仁忍笑著繼續講下去:「太可惡了,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的……傑傑子喔!」
「傑傑子是什麼太難聽了吧!」,夏油把手抽了出來一個反手就拍在後輩的腦門上。
「那就……」,悠仁捂著腦門,苦思了一會後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:「傑傑美?」
「好——!」,夏油拍了下手,笑容滿臉地宣佈:「我們離婚吧。」
後輩瞬間配合地哭鬧著抗議。
在這無無聊聊的打鬧裏,夏油隱約想起了初升上高二的那時,他和五條悟以及家入硝子還是經常聚在一起、經常一同出任務的那時,大部分的日子都是如此,互相就著無聊的事互相打趣,反正同級生就只有他們幾個了,興趣和性格全然沒有重疊的地方,也不得不成為好友。
那段時光,明明也沒過去多久,但夏油卻已快想不起來。
***
【夏虎】誰也不會遺下誰的家/下
那天最後,夏油並沒有答應悠仁那奇怪的提議,但腦袋無法控制地記下了這件事,每每在夜深人靜的獨處時間浮現出後輩的臉,金黃的眼睛盛載了對未來的希冀,盲目地愛著這個腐爛發臭的世界,在晨曦中閃閃發亮。
接下來他幾乎在每一天清晨的天台上遇到正在晨練的對方,後輩總是笑容燦爛地向他打招呼,然後認認真真地鍛鍊……明明兩面宿儺的手指一旦收集完畢,等著虎杖悠仁的只有鳥盡弓藏的死刑,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動力來源在哪。
何以能朝著刑場拼命狂奔?
有天終於忍不住問了出口,但疑問的解答卻只帶來更深的疑問。
「當然是為了救人啊。」,後輩用著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,如此說道,「沒有力量的話,想要拯救他人這等高尚目標不過是漂亮的空話……不過是自我滿足罷了。沒有能力的話,一切都只能無能為力。」
腿放到欄杆上,一邊拉著筋的他一邊淡淡地解釋,沒有掛上笑容的年輕臉龐難得帶著陰霾,傷口癒合了但記憶仍殘留刻骨的痛。
夏油望著後輩的側臉好一會兒,總籠罩著濃霧的腦袋私自決定要讓嘴巴開口。「即使你得為此死去,得不到任何道謝。今天祛除了一隻咒靈,明天又生出數百頭,等待你的只有無止盡的祛除與犠牲……一切一切都是徒勞的情況下,你的努力真的有意義嗎?」
後輩聞言望向他,清晨的灰藍天空映得他的眼睛愈是明亮。悠仁臉上的驚訝,在看到夏油的表情後,慢慢融化成一抹哭笑不得似的笑容。他的雙眉微微蹙起、卻又笑得露出一口白牙,少年聳著肩假裝瀟灑地說:「但那要是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的話,若果不動起來,我……絕對會後悔吧,這條原本可以挽回來的人生,因為我的遲疑而沒有了之類之類。」
「反正我就是想救。」,悠仁像有點不知該如何說明似的總結。他從欄杆上放下右腿,甩了甩手腕。
夏油把手收進外套口袋裏,緊握成拳。他移開了目光,望著石灰色的天台地面,淡淡地說:「要是沒吞掉宿儺的手指,虎杖就不用遭這種罪了。」,語畢,他瞟向後輩,想要從對方的臉上挖出一絲後悔的殘渣。
「也許吧,雖然不吞的話,我應該已經死掉了。」,悠仁沒心沒肺的笑了幾聲,「但如果這是只有我能做的事,那我想無論再給我多少次重來的機會,我應該還是會吞吧?」
「畢竟我相信那是正確的事。」,有著金子一般的眼睛的少年如此總結。
問心無愧,粉身碎骨又何畏?
旭日漸漸攀升,晨曦破開灰濛的雲層照進人間,一如以往數萬億個早晨。
*
冬去春來夏又至。
任何一個咒術師都會記得那年的夏天有多難捱,興許是去年連連肆虐的天災,導致社會籠罩在負面情緒中,滋生出的咒靈多如夏季蚊蟲,任務繁多到連一年生都得頻頻趕到前線,沒幾天能留在課室中。
然而這對於那年夏天的咒術界而言,泉湧般的咒靈也不過爾爾,畢竟先有「最強」覺醒、星漿體死亡、再來又有多名同袍命喪,大事一件接一件發生,在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的情況下,又發生了更刻骨銘心的悲劇:2007年9月,高專三年級的夏油傑在任務中以咒靈操術屠殺了112名村民;根據咒術規定第9條,將視其為「咒詛師」,判處死刑。
這個消息令一眾認識、或自以為認識夏油傑的人唏噓不已。
*
夏油叛逃的消息不脛而走,悠仁亦很快收到了相關情報,人緣不差的他連官方報告不會說的小道消息都知道了,包括逃亡後斷退路似的弒親行動、和五條前輩在大街上對峙的情況、還有那人所抱持的行動目的——他所抱持的「大義」。
只有咒術師的世界,將不會再有咒靈滋生,這個理論作為一年生的虎杖悠仁當然不曾接觸過,但看師長和五條前輩的臉色,悠仁隱約意識到這個理論是成立的,只是如同科幻小說的橋段一樣,過於難以達成也過於不切實際而顯得天馬行空。
如果你能快過光速的話你也許可以令時光倒流,這個理論一直成立,但問題是你永遠都不可能做到超越光速,所以又成了一場空談。
悠仁把旁人掛在嘴邊的「痴人說夢」四字放到心底反覆咀嚼,試圖細味出那個會在每天早上旁觀自己鍛鍊、又在心情好時偶然指點一二的學長的真實想法……「天真」這描述並不與對方相襯,悠仁深信對方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會踏上那條修羅道。
就算離經叛道,悠仁相信這一切在對方眼裏都是有意義的,哪怕旁人不會明白。
*
當晚日本分外熱鬧,咒靈像是約好了要一同出來逛街似的,各地都接二連三地傳來窗的通報,高專也幾乎人去樓空,只剩下極少的留守人手和少數一年生在校。
就連鄰房的伏黑都被派了出去。
宿舍房內的燈都沒有開,悠仁悄悄收拾好行李,摸著黑的把衣物一件件摺好放進背包裏,想了想後,又把借來的咒具放回書桌上,然後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紙盒放進衣袋內。在他拉上背包拉鏈時,高專的結界忽然響起警報。悠仁在房內聽到伊地知在門外走廊慌忙走動的聲音,又聽到家入前輩拖長聲音沒好氣地叫伊地知冷靜點。
抱著裝滿東西的背包坐在門邊,悠仁靜靜等待兩人的聲音遠去,然後拉開房門飛快確認走廊上空無一人後,便立即背起背包,拔腿跑向樓梯。悠仁跑得很快,但他盡力令腳步輕得不會引來任何人的注意,這無疑是更加的吃力,但他只一心想要跑到宿舍天台。
生鏽的鉸鏈吱啞作響,喘著氣的悠仁在關上門後,把後背靠上門板,視線往前方的欄杆看去,穿著一襲黑色袈裟的男人正倚著欄杆,淺笑著向他打招呼。明明對方是被全咒術界通緝中的咒詛師,但悠仁心底卻像早就知道對方會來般,連眼睛都沒有瞠大半分。
緩過氣來的悠仁抬步往欄杆那邊走去,同時手探進衣袋內。
「真的只要一踏進結界範圍就立即被發現了呢……」,笑瞇瞇的夏油隨口感嘆,但顯然他非常清楚以今晚高專的留守人手,就算全員圍攻也不是他的對手,而悟就算會瞬間移動,一時半刻也趕不過來,所以他好整以暇的拍了拍兩邊袍䄂。
「當然的吧,夏油前輩的咒力可是有清楚登錄的。」,倒是悠仁比他還焦急,頻頻望向天台那扇門。他從衣袋裏拿出那個小紙盒,看也不看的就塞進夏油掌心裏,嘴上急促地說:「那時欠的東西,我現在補上了。」
夏油眉頭微微皺起,似乎意識到輕飄飄的盒內是什麼東西。
「不要搶別人台詞,你這個糟糕的男人。」,夏油瞇著眼睛,語氣相當不滿的投訴,然後從袖子中拿出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小絨盒,丟給悠仁。他撥了撥頭髮,一臉沒所謂的問道:「反正你把梗都給爆完了,那我就長話短說——要跟我私奔嗎?」
「可是我們沒交往過耶傑傑美?」,悠仁皺著眉頭,打開了絨盒。
「可是我已經有了孩子了,是兩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喔。你會喜歡她們的。」,夏油從善如流地回答,同時也打開了紙盒。
「但是這個沒一克拉。」,把盒內物拿了出來,悠仁盯著小小的銀圈說道,藉著月光仔細打量:「好沒誠意啊前輩,我可是打算把人生交給你了,卻連一克拉都不給我。」
「將就一點嘛,養孩子好貴的。」,夏油駁回悠仁的話,話裏隱隱約約的帶著笑意,同時也拿起了紙盒裏的戒指,輕飄飄得像玩具一樣,「你送我的不也沒有一克拉?」
語畢,他把無名指套了進去,然後揚手喚來咒靈鵜鶘,巨大的雙翼扇起強風,悠仁不由得瞇起雙眼,同時他們亦開始聽到眾人的腳步開始漸近。
時間不多了。
*
2007年夏天,兩面宿儺的容器虎杖悠仁私自逃出東京咒術高專,經同一晚入侵校園的殘穢判定,容器虎杖悠仁是與咒詛師夏油傑一同逃離;因違反緩刑約定及與咒詛師勾結,將其判處死刑。
目前兩人下落不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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