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DamiJay】我送你一條狗（John Wick Paro）

杰森步出了酒吧，並在酒店的大堂裏隨便找了張沙發坐下，正想打開那封已經握得有點握皺了的信件時，旁邊的座位卻被人問也沒問一聲的給佔據了。

 

低著頭拆信的杰森，在看到那隻蹲了在自己鞋尖上、並對自己咧嘴笑著的大丹狗，頭開始隱隱痛了起來。他把信件收進襟袋裏，並往後靠在靠背，直視著前方像隨口搭話般說：「連你也摻進來了嗎？惡魔崽子。」

 

「別多想有的沒的，只是格雷森一直在煩，我不勝其擾才姑且加入。」，同樣直視前方的達米安冷淡地回答道，手撫摸著趴了在他膝上的幼犬，幼犬耷拉著眼皮，呼呼嚕嚕的，似乎快要入睡。

 

「哈！」，杰森笑了一聲，隱隱帶著些幸災樂禍；沒人能拒絕迪克.格雷森的請求（也許除了萬能的阿褔、還有陷入固執模式的布魯斯……吧？），而這點，在他十多歲還跟著布魯斯時就完全明白了，如果說提姆一般是用計謀和策略，讓人無知無覺或半知半解地跟著他的意思行動，同時使用大量情報為基礎來說服你，令你相信按照他說話來行動是唯一的方法，那迪克就是……天曉得他是怎麼辦到的，大概是因為他是迪克吧，從《北風與太陽》裏跑出來的太陽的人型版本。

 

「拿著。」，達米安把一柄黃金匕首丟給杰森，沉甸甸的刀柄和刀鞘上鑲了不少中看不中用的寶石，「信物。但別太高期望了，刺客聯盟不可能會因一個外人拿著一件死物就任其指揮，不過，在各據點裏空出一間陰冷又骯髒的地下室來，給某位總是要四處逃亡的瘋子躲躲還是可以的。」

 

杰森心情很好似的哼了哼，沒理會達米安總是帶刺的話，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，抽出了匕首，銀亮的刀刃上刻著一句阿拉伯文「السلام عليكم‎」，這讓杰森忍不住發笑，並反問：「竟然不是刻些……我不知道，『以眼還眼』之類的？這可是剌客聯盟的東西吧？『祝君安好』？」

 

達米安嘖了一聲，不耐煩地說：「你管我、我們雕了什麼上去，反正信物就長這樣，不喜歡就還來。」

 

「送出去的刀，潑出去的水。」，匕首在指間轉了圈，杰森笑著把刀子揣到胸袋裏，然後挑起了一邊眉，望著達米安問道：「然後？」

 

「然後什麼？」，有著不好的預感的達米安皺著眉頭問。

 

「我的『生日快樂』在哪裡？」，杰森理直氣壯地說。

 

達米安瞬間露出鄙夷似的表情，一邊眼睛瞇了起來，唇角往下撇了撇，瞪著杰森粗聲粗氣地說：「恭喜你又在這世界苟活了一年，陶德，祝你早日踏入中年危機。」

 

杰森撇了撇嘴，把對方那滿嘴的詛咒自動翻譯成「長命百歲，壽比南山」，回了句：「同賀同賀，我也希望你的奶癬早日康復。」，把達米安氣得差點拔刀和他打了起來。

 

「如果你不想生日變忌日的話，你今天最好別給我踏出酒店半步，陶德。」，達米安惡狠狠地警告著，但杰森只是「嗯嗯」了聲，敷衍得相當明顯。

 

他沒再理會達米安的那些恐嚇，彎下了腰，撓了撓一直鎮壓著他腳掌的大丹狗的下巴，黑狗歪著頭瞇起了眼，和杰森原本在飼養的姑娘神態相當相似，叫杰森既感到懷念，又感到哀慟，同時腦袋又再次冒起了不理智的想法，例如不顧一切地舉著霰彈槍把那垃圾的頭爆掉之類。

 

杰森咬著頰側的肉，試圖用疼痛冷靜自己，空著的手緊握著拳頭，手臂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，那不穩的情緒讓在場的兩隻狗兒都警戒起來，原本睡眼惺忪的幼犬都撐起了身，站在達米安的膝上盯著杰森看。

 

達米安安撫著自己腿上的小狗，又瞟了瞟身旁的人，想起了對方是因為什麼而待在哥譚、沒有一如既往地滿世界亂跑。

 

「還有她。」，達米安沒頭沒尾地開口說道。

 

「什麼？」，杰森問。

 

「她是尤利亞，提圖斯的女兒，三個月大。」，達米安說著，拍了拍幼犬的後背，在牠眼前比了個手勢，幼犬側頭想了想後，響亮地「汪！」了一聲，拔著小短腿往前衝向杰森，以小小的尖牙使勁攻擊著杰森外套的下襬；達米安觀察了有點手足無措的杰森一會，勾起一邊嘴角說：「她蠢得跟你一樣，整天只會睡覺和吃飯，吃晚了一分鐘就會咬你褲腳──是的，這麻煩鬼送你了，不用謝，反正你一時半刻都不會離開哥譚，要是我看到她瘦了，我一定會找你算帳的。就是這樣。」

 

「什麼？等等！」，杰森試圖把那條小傻狗給趕走，然而又捨不得用力，只得繼續坐著，嘗試著把外套從狗嘴裏搶救出來，「乖女孩、乖女孩，放過我的外套好不好？惡魔崽！快點命令她放開啊！」

 

「不。現在你才是她的主人，陶德，你得自己想辦法了。」，達米安心情相當愉快地說著，並帶著武士刀跳下了沙發，提圖斯亦立即跟著動身，一人一狗沒有理會杰森的抗議便徑自離開，獨留下尤利亞繼續和杰森對抗著。

 

杰森頭痛地看著這年幼的大丹犬，嘆了口氣，把外套脫了下來，並用它把狗兒包裹在內，像抱著嬰兒似的把掙扎著的小狗抱在懷裏，又點了點牠濕淋淋的小鼻子，低語道：「乖點吧，尤利亞，以後你得跟著我混了。我無法保證我能護你周全，但我願用我靈魂發誓，如果有人不長眼了，我會讓他付上連帶巨額利息的代價──我發誓，我不會姑息任何人，絕對會為你報仇，這樣好嗎？就這麼說定了。」

 

語畢，他又點了點小狗的鼻子，把對方那些吠叫當成是同意的話。

 

他抱著三個月大的幼犬，環顧了下四周，衣袋裏揣著一枚來自「夜翼」的血誓標記、一柄刺客聯盟的信物，還有一封他至今還沒有空看，但他直覺內容絕對會令他頭禿的信件。他長嘆了口氣，覺得自己今天受的剌激已經過於豐富，他想回房休息了──儘管他的直覺告訴他，他的房間絕對、絕對有著更多的「驚喜」在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