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DBH-馬賽】色彩

- Markus x Simon

- 過激馬庫斯廚賽門出沒注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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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

耶利哥所在地是一艘報廢的船，沒有燈光，沒有溫暖，冰冷的絕望在安靜的漆黑裏滋生蔓延，侵蝕了一切的生機，恰如待在耶利哥的他們——

一群等著停機的異常彷生人。

*

紅

彷生人額角的信號燈，在某個意義上，就等於彷生人的心跳。當信號過載時，彷生人的信號燈會轉紅，就似是人類心情激動時，心跳會加速、臉頰會泛紅一樣。

賽門覺醒成異常人已經很久了，待在耶利哥也很久了，久到跟他一起、或比他更早來到的彷生人都「死」光了，只剩下他還苟且偷活著。

每一天從休眠中醒來，只為了下一次休眠的到來，時間對等「死」的彷生人是沒有意義的，儘管體內的系統每天都計算著，但也只是一串垃圾資訊。

漸漸地、漸漸地，賽門感覺到自己出了點問題，用人類的話來說，就是內心有一個部分已經壞死了，再也不會跳動。

證據就是他的信號燈一直維持著藍燈。

波瀾不驚的日子，也意味著索然無味。

直至在某一個平常的日子，有一名天真而特別的彷生人到來，他說他對耶利哥很失望，說他找到拯救耶利哥的方法，說他要去碼頭搶補給物資，說他要抗爭，一句又一句地講出一個個目標與夢想。

賽門靜靜地聽著，目光追逐那眼裏載著鮮活希望的人，手不自覺地用力握拳。

紅燈閃爍。

*

橙

馬庫斯常待的危樓，諾絲常去，但其實賽門也常去，只是他沒讓人知道過。

午後陽光很美。

馬庫斯坐在危樓突出的木樑上，看著浮動的斑斕雲彩靜靜地思考，而賽門躲在暗處靜靜地看著他。

橙紅的夕陽照在耶利哥首傾身上，連睫毛都鍍上了金光，儘管背景是荒廢冒塵的頹垣敗瓦，仍美好得宛如神明。

賽門低頭眨了眨眼，彷佛被光芒燒灼了光學組件。

*

紫

每當迎來重大抉擇時，諾絲和喬許總會各執一詞，在馬庫斯面前爭執個不停，令馬庫斯加倍地煩惱，而每次問賽門意見時，對方只會回以微笑，並像和稀泥般說出這話：

「馬庫斯，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，我都支持你。」

聽著像敷衍般的言論，無人知曉底下藏著多大而可怕的決心。

和平的鴿派行動也好，激進的鷹派行動也罷，就算你這刻說要開戰、殺盡每個人型的生物也可以，就算把全美國都染成紫色也在所不惜，絕無底線地無條件支持。

賽門從背後看著又獨自待在危樓木樑上煩惱的馬庫斯，靜靜地微笑著。

*

綠

馬庫斯只有一邊眼睛是綠色，淺得像黃色的綠。

關於異色瞳的來由，在某個待在耶利哥船艙的濕冷夜晚，馬庫斯講出那段絕望而可怕的經歷，講出那天的雨水如何下著，講出那片泥地有多濕滑而噁心，講出那垃圾場有多少破爛卻仍掙扎著的同胞，講出他如何從同胞眼眶中挖出光學組件並安上，甚至強行搶來一顆脈搏調節器。

他們的首領語調悲傷地說他別無他法，他很抱歉，但他真的別無他法。

賽門拍了拍馬庫斯的肩膀，安撫著他的首領，安撫著他那內心總是保留著一塊柔軟和天真的首領，說這不是他的錯。

你為此感到罪惡，你為此感到難過，那為此感到慶幸的我是否十惡不赦？

賽門看著馬庫斯的眼睛，帶著愧疚感地感激著那些獻出眼睛、心臟還有耳朵的不知名彷生人們。

感激他們在那時有被報廢掉。

*

藍

馬庫斯另一邊眼睛是藍色的，就是馬庫斯從報廢同胞那裡借來的眼睛。

比起他原生的綠眼，賽門更喜歡他的藍眼。

大概是因為那隻眼記錄了馬庫斯的重生？

人類有很多對藍眼的美好描述，光是從賽門體內放置童話的記憶體裏，就有「大海」「寶石」「天空」等等的形容。

不過那些都是人類的話，聽起來很美，但對彷生人而言毫無感覺。

那麼到底該怎樣才能準確地描述馬庫斯的藍眼呢？

同為藍眼的賽門想了很久。

直至革命那天，他從體內掏出了「心臟」給對方，他終於想到了。

藍得徹骨，藍得純粹。

那是血一般的藍。

*

黑

沒了脈搏調節器後最先停掉的是光學組件，賽門的世界很快就墜進了黑暗。

和那時冰冷的黑暗相似，但帶著難以言喻的差別。

*

彩

「馬庫斯，如果黑色顏料用完了，要怎樣才能調黑色出來？我想去修補一下壁畫，很抱歉PL600沒有這麼詳細的美術知識。」

「嗯……把所有顏色混在一起就接近黑色了，雖然不是純黑。」

「所以黑色等於彩色？」

「這句話有點難理解……也許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