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DCx雨傘學院│喪鐘/5號】隨筆
沒頭沒尾的短篇外加跨出版社拉郎
***
最初是因為委員會的刺殺任務而認識對方。
5號要殺掉那政要,而那雇傭兵受薪保護那政要,就是那麼簡單。
作為特務時的5號是個他媽的傳奇,有他出馬的任務基本上沒有失手過……但喪鐘那混球也是個傳奇,所以他們扯平了。
故事的結局是,那政要惹怒了喪鐘,於是喪鐘自己動手幹掉雇主,讓5號的任務成功得毫無成功感。
這樑子就這麼結上了。
*
若干年後。
現場就像一打6號在此肆意戰鬥過般,鋪天蓋地都是鮮紅色,血液就廉價油漆被到處潑灑,連頭頂那盞精緻的水晶吊燈亦逃不過被沾污的命運。5號丟掉手上斬到鈍掉的消防斧,拿衣袖試圖拭去臉頰的血跡,但乾掉的污跡不僅紋風不動,還因濕漉漉的衣䄂而多添了一道紅㾗。
5號滿臉受不了的環顧了下這屍山舞廳,撓了撓後頸,決定去酒櫃看看有什麼東西能麻醉一下神經。
原本林立著各種美酒的酒櫃,在方才的打鬥中爛了大半,或透明或碧綠的玻璃碎成一地,各種濃郁的酒香混在一起。一陣銀白色的閃光,5號從舞廳中央瞬間移動到酒櫃前,恰好踩中頭顱碎了大半的酒保的腦袋,那軟綿的質感讓5號不由自主地罵了聲「Shit」。
他踮起腳甩了甩,試圖把從縫合位滲入鞋內的血液甩掉,最後滿臉厭棄地放棄,乾脆瞬移到一旁吧枱的一角上蹲著……那邊沒有屍體在躺。
「你看來就像隻被逼著洗澡的貓,5號。」
聲音從酒櫃下方傳來。
5號撇撇嘴,歪著頭看著同樣全身浴血的男人,正坐在地板上,背靠酒櫃,握著碩果僅存的一瓶完好威士忌仰頭大喝,原本背上的那柄刀子都還沒去回收,只剩空洞洞的刀鞘在,右手仍虛握著一柄手槍,5號感覺血液已經把槍枝黏在那男人手裏了。
「而你看著就像被債主抓個正著而被淋了滿身紅油的落魄老人,喪鐘。」,五號在說話整了整衣領,然後朝男人彎出綴著兩顆小酒窩的笑容,「還是同時一口氣被3個債主抓到那種廢柴。」
「Grumpy Kitty。」,喪鐘閉上眼嗤笑了聲,然後再也懶得和5號鬥這無聊的嘴。
5號掂量了下腳邊的碎玻璃,想著憑這小東西能傷到喪鐘的可能性有多少……但他也實在累了,沒什麼動力和那個強得見鬼的雇傭兵打架。
瞟了眼自顧自的喝酒喝得正開心的喪鐘,5號站了起來,踮著腳跟,避開桌子上散落的腦漿、眼珠、或是其他人體器官,慢慢從吧枱的兩端來回踱步,包裹在黑色襪子裏的小腿繃得筆直。缺了一隻眼的雇傭兵光明正大地打量著少年的腿,目光從短褲掃到膝蓋又掃到皮鞋,惹得5號低聲警告:「再看我就把你餘下的那隻眼睛都插瞎。」。
喪鐘聳了聳肩,大有「你做到就來試試」的意思。
5號瞪了他一眼,彎腰執起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隻完好且沒沾到血液的酒杯。
他從吧枱上跳了下來,不幸地踩到某人的腸子。他放棄般嘆了口氣,以腳尖輕輕踢開那截東西,並把玻璃杯伸到喪鐘面前。
「倒點酒過來。」,5號晃了晃酒杯催促。
「小孩子不該喝酒。」,喪鐘以指尖敲了敲玻璃杯杯沿,成功讓最後一隻乾淨的杯子沾上血液,「廚房那邊應該還有些柳橙汁,那才是你該喝的東西。」
「滾一邊去,我已經五十八歲了,而你清楚這點。」,5號拿起酒杯,崩潰地看著杯口上的污跡,「還有,我恨你,喪鐘。下次任務記得提醒我背刺你幾刀,反正你也死不去。」,說著,他用力地把酒杯丟掉,玻璃在舞廳地板中爆開。
「還是很年輕。」,喪鐘又瞟了眼少年的短褲,「一個心智年齡為五十八歲的老男人,但穿著一套小學生制服到處跑……無意冒犯,但你就像戀童癖發夢都會笑醒的完美對象,5號。」
5號猛地迴身朝男人的臉龐踢了過去,也不意外喪鐘能成功伸手格住,只是沒想到對方會抓住自己的腳掌不放。5號皺著眉試圖拔出不果,於是銀光一閃瞬移到另一側再次攻擊,卻沒想到這樣的突襲都會踢空。
瞠著的眼睛還沒眨動,本該出現在前方視野的對象不知從何時潛到自己背後,一個裸絞把5號整隻提起。
5號試圖後踢、或以手肘攻擊後方的人,但還沒取得什麼成果就被對方輕鬆放下。
「我實在累得不想再扭斷一條脖子。」,喪鐘以目光指了指周遭掛著、或倒著的人體殘軀,「方才的殺戮已經是我一星期的份量,讓我連肉都不想吃了。」
看起來仍有點憤憤不平的5號整了整衣領,沒有回應對方。
喪鐘重新執起酒瓶,但還沒拿到嘴邊,就被5號一個瞬移搶走。
「說真的……你其實是不是老人痴呆到不記得我是誰?不然怎麼見到我一點驚訝都沒有?」,5號晃了晃瓶內所餘無幾的酒液,把它們倒入口腔。不再滿頭白髮的5號,頂著13歲小男孩可愛甜美的外觀,皺眉皺得像個早熟的小老頭。
「當你活得足夠久後,很難再有驚訝這情緒。」,喪鐘淡淡地回了一句,抬眸瞟了對方一眼,「沒法被你嚇到尿褲子還真是對不起了啊,小鬼。」
「去你媽的。」,5號把酒瓶往喪鐘臉上丟,「再讓我聽到一次你叫我小鬼,我保證我會把你的舌頭扯出來。」
「是是是,Old man。」,喪鐘勾起了一邊嘴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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