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皓】藍雨內部矛盾深 隊員醉酒夜不歸(IF:藍雨皓|R18)
0.
事情該如何吐糟起呢。
劉皓一覺醒來,發現身體他媽縮水了。翻出手機一看,尼瑪是五年前的遠古機款,明明自己昨幾天才換了部腎機11。看了眼日期更是嚇出汗來,重新連接都是五年前的時間,不信邪上網開首頁開新聞網看,都證明著手機的時間沒出錯,心道這是怎麼回事。
撓著後腦勺起床,發現周遭環境陌生得很,不是嘉世那賓館風格或是呼嘯簡潔風格的房間,而且跟雷霆配色不合。茫然地環顧四周,試圖從這六人間中找出一點線索。
唯一有印象的便是床邊勾著的藍白外套,真是怪眼熟的,抖開一瞧,證實了腦中的猜測,果然是藍雨的廟...隊服。翻了翻外套的口袋,就更好玩了,竟找出一張藍雨訓練生證件,上面印著劉皓的名字及呆呆傻傻的個人照。
懵逼。
大寫的。
五年前!訓練營!
泥瑪要讓我穿回去剛出道時,好歹讓我回到嘉世去呀?報復葉修又好拉攏他又好,力挽狂瀾拯救嘉世又好,怎麼竟然是穿到藍雨去了?穿到藍雨是要我幹嘛呢!合著藍雨一同圍觀APM900的葉修後來有多逆天有多不可戰勝嗎!
坑爹啊這是!
瞪著證件上沒有黑眼圈明顯作息良好的三好少年,劉皓挫敗地揉了揉臉。
既來之,則安之。
不穿也穿回來了,還能咋樣?
撐著一早起來就疲憊不堪的靈魂及軀殼,一腳深一腳淺地走進洗手間洗漱,一邊試圖回想當年在訓練營的生活及行程,心道自己五年前的訓練生生活他早忘得七七八八,但願該做的跟正選沒什麼區別吧。
想東想西的換好隊服,憂心忡忡地打開房門,混進同樓層的其他訓練生的隊伍中一起走了。
1.
眨眼間,第五賽季就過去了,自己也順利出道了。
該贏的贏,該輸的輸,一切如同記憶,喻文州接手了藍雨後,用了一整個第五賽季來磨合,翌年打敗微草奪冠,于峰同年出道,得最佳新人獎,黃少天則獲最有價值選手獎。
奇怪的是,喻文州很少讓劉皓他上場,尤其是團體戰。
明明他用的魔劍士,在團體戰上才會有最有力的發揮,單人戰及組隊擂台賽向來不是魔劍士的最佳舞台,雖說不是不能打,但術業有專攻,就如同廚師也不是不能去端盤子,侍應生也不是不能去煮菜一樣,不是不能,但是......總有點說不過去吧。
這事說來也奇怪,他現在站的位置,大概是日後李遠的位,而李遠用的是召喚師,同樣是在團體戰上效益比較大的職業,也很少看到他上陣單人賽或是擂台賽。
尤其如今已經是第六賽季後,于峰這狂劍士已經出道了,單人戰可以上陣他、黃少天,第三人就算不用氣功師宋曉,請彈藥專家鄭軒出賽,也比魔劍士來得合適吧?
再者,藍雨眼下已有範圍性控制系的術士在,配以魔劍士一波性強力範圍輸出,在團體戰上可以造成不錯的人頭收割量。
針對這奇怪的情況,劉皓不止一次明裹暗著的向喻文州表示不滿了,可是對方總是笑得溫溫和和的轉移話題。次數多了,劉皓也搞不清這人是聽懂裝不懂,還是真聽不明白了。
總括而言,憋屈得慌。
劉皓皮笑肉不笑的從喻文州房裹出來,回想剛才對方打的馬虎眼,不禁心頭火起。
2.
重重的把酒杯扣到桌上,玻璃杯裹的冰塊咂噹作響,引來周遭其他客人一陣側目,侍應生及酒保都瞟了他幾眼,唯恐他借酒鬧事;但被旁人睨著的劉皓卻完全沒有察覺,只是瞇著盯著杯沿瞧,半晌,扯起一邊嘴角冷笑。
「好一個喻文州,枉後來人們封你戰術大師呢,老子兩輩子合起來,可是打了八個賽季啊!以現在這個時間來看,老子豈止是「前輩」,簡直是遠古大神!區區一個剛出道的,竟敢看不起我?叫我去打單人賽?誰都知道團體賽搶鏡得多,是故意把鏡頭留給他同屇的人吧!」
哼!難怪你們下賽季就丟冠軍了!
「垃圾隊伍...白痴隊友...比孫二翔還二了個平方根......」
酒氣薰紅了劉皓雙頰,眼瞇成一道狹窄的縫。他打了酒嗝,伏在桌上,嘴一張一合像條脫水的魚,聲音有點沙啞,但咒罵別人的話卻仍頑強地吐出口。就這樣盯著酒杯,眼眨著眨著,視野就愈來愈模糊,眼皮也愈來愈沉。
最後,不知不覺的睡著了。
3.
「先生?先生醒醒...」
第二天早上,被酒吧的員工拍著肩膀給叫醒,一看手機已快到早飯時間,不想被人發現他外出喝酒還徹底不歸的劉皓,只得付了酒錢後,慌慌忙忙地跳下高腳椅,離開時步姿東歪西倒的,還撞到不少桌椅,最後被員工一臉嫌棄地半扶半推著走出門口。
嘖!人倒霉起來喝水都塞牙縫。
劉皓咂了咂嘴。
這時,天際一抹魚肚白,清晨的街道只有路人少許,一路小跑回去,也不會有人群阻礙,跟一般G市繁榮而擠擁的景象迥然不同。翻過圍牆,繞過保安的崗位,從後門溜回俱樂部,劉皓三步併兩步蹬上樓梯,打算摸回宿舍房裹假裝從沒出門。
躡手躡腳的進門,沒驚醒到室友,看了眼時鐘,還剩一小時多可以睡,趕緊把外套扒下來,鑽進被窩閉上眼睛。
4.
今天氣氛很奇怪。
劉皓本能地感覺到,不止訓練室,整個俱樂部有點異常,尤其是面對自己時,隊友乃至其他工作人員的舉止神情都略帶不自然,在踏入訓練室感覺則更甚,由未進門前的竊竊私語,至進門後的鴉雀無聲,似乎是在醖釀著什麼大麻煩,應該說,導火線已經點燃了,只是尚未爆發,又或是......只有自己不知炸彈在哪。
而且,有一個很明顯的問題——喻文州及黃少天罕見地沒來訓練!
劉皓不著痕跡地瞟了眼四周,發現同遭的人雖裝作認真訓練的樣子,手都捏著滑鼠不放,但根本就心不在焉。光看旁邊的鄭軒,枪林弹雨了已經被自己的手雷炸死了不下十次,而每次都是死在偷瞄自己之後。
幹!老子礙到你們什麼了?!
老子幹的哪一件事礙到你們什麼了?!
老子幹的哪一件礙到你們的事現在才被你們發現了?!
內心驚濤駭浪萬丈,偏偏表面還要裝得一臉風平浪靜。
跟著一起無心訓練不斷「自殺」的劉皓心想,上輩子把嘉世那幫腦殘粉的神踢出門的事都幹過了,這輩子除了在爭正選位時下了點小手腳外,什麼駭人的壞事都沒幹過。
對比上輩子起來,這輩子的自己簡直是朵白蓮花。
中通外直!不蔓不枝!
這樣一想,劉皓底氣就足了,表情也愈發淡定起來。
這時,黃少天撓著後腦勺進來了,臉上一副困惑的表情,在門口傻站了一會後,發現全個訓練室的人都在摸魚打混,馬上跳起來連珠炮似的訓人。
「哎那邊的你你你你你、還有你!傻坐著幹嘛呢都不訓練是等冠軍從天而降嗎?!本劍聖跟你們說皮都給我繃緊點了!下年的冠軍都會是藍雨的!誰害我們丟失了冠軍我就糊你們一臉現實版冰雨!」
「黃少,現實版冰雨是啥啊?」
「玻!璃!渣!」
「哇靠...這麼狠?!」
「壓力山大啊還糊臉呢......」
「對啊,就知道某個陰險的劍人妒嫉本大爺這麼張帥臉很久了。」
「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!本劍聖顏值甩你們十八條街、啊不!是一整個G市!」
「這笑話還真難笑......」
黃少天跟那邊的隊員耍著嘴皮子,把剛才訓練室中的尷尷尬尬一掃而光。在終於把鬧騰不省心的隊員都趕去訓練後,黃少天悄悄地跑到劉皓機位旁邊,說喻文州叫他去宿舍找他,然後拍了拍劉皓的肩膀,用憐憫的目光目送他離開。
劉皓剛做好的心理建設這下又開始潰不成軍了。
5.
敲了三下門後,沒人應答,劉皓想了想後,拉開了把手,探頭進去。
「喻隊你...找我?」
藍雨暫舍的傢俱擺放基本上都大同小異,雙人宿舍一般書桌都靠在窗邊,而門口與窗相對,曾經被鄭軒吐糟過這擺放方式,連看個動作片都得留神有沒有人開門,不然螢幕上播了什麼對方都能一覽無遺,實在是壓力山大有礙發育,作為一間和尚廟有這樣的設計實在是不合理......總之現在劉皓進去時,只看到喻文州的背影,及屏幕上的新聞網站介面。
窗簾拉上了,房燈沒開,顯得有點陰暗。
椅子轉了半圈,喻文州面向劉皓笑了笑。劉皓很熟悉這種笑容,因為很常出現在他的臉上,只是他擺出來的就是「虛偽的假笑」,喻文州擺出來則成了莫名有氣勢的「皮笑肉不笑」。
前一刻才認為自己什麼錯都沒犯的劉皓,這刻也認真的想了一下自己有沒有不小心踩到這人過,再三思索要不要先道歉再說。
喻文州十指交疊著放在大腿上,望著劉皓不發一語,沒有笑意的眼裹思緒難猜,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手背上,像在讀秒,又似只是下意識的小動作。
劉皓望著對方,內心想著這傻逼到底在看什麼看,但因小人的內心總是底氣不足,又無從判斷喻文州的意圖,只好繼續沉默著。
這時,劉皓口袋的手機震了一下,微弱的聲音在悄靜無聲的環境中顯得無比突兀。劉皓內心咒罵著那不識時務的人,臉上小心翼翼地向喻文州賠著笑臉。
喻文州沒表示,仍舊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,但沒阻止。
劉皓點頭彎腰的再次道了聲歉,然後背過身去,抽出手機,心想對方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通知他,手指飛快劃下圖案解鎖,一拉開通知欄,差點被氣得吐血……
微博你是有什麼貓病!?明明設了不要接收新聞推送,結果還是把所謂的最新火熱消息強塞到使用者的通知欄,結果就做成了這種尷尬的情況。
劉皓痛恨著這反人類的程式。食指一滑把通知拉走的時間,瞄到了通知的標題,不禁愣了愣。
「藍雨內部矛盾深 隊員醉酒夜不歸」
內心隱隱有著不祥的猜測,臉色蒼白地點開了新聞,快速略過了記者似是而非的引導性文字及猜測,直接拉到報章底部的配圖,證實了屢應不爽的墨菲定律。
凡是可能出錯的事必定會出錯。只要事情未到最糟糕的地步,那事態一定會轉壞。
被記者拍到在喝酒的自己、醉後抱怨的胡言亂語被一字不落的記下、喝醉後做的奇怪行徑甚至被網友拍到……這些都夠糟糕了,可是好歹自己也有稍稍偽裝,又眼鏡又帽子的,死撐著不認也無法坐實那人是他。
只是……萬萬沒不到,今早離開酒吧時太匆忙,竟把隊員證遺下了也不知道,而正選隊員在藍雨進出刷臉就夠,完全沒有出示證件的必要,紀念作用大於實際用途,於是一早上都沒發現證件不在身旁。
而最糟糕的是,酒吧那麼多人哪個都沒撿到,偏偏就是被記者撿到。
雖說報導配圖的隊員證意意思思地在眼部打了層馬賽克,但同隊的人,很難猜不出證件的主人是那位。
劉皓後背全是冷汗。
這早上隊中的流言蜚語,及喻文州屏幕上的新聞頁面,想必都是這事。這下好了,職業選手喝酒本是大忌,還說了一大堆戰隊的壞話,當事人還看到了,還有比這更麻煩的事嗎?
劉皓一個一個的點走「@通知」,然後長按著電源鍵關掉電話,腦中盤算著,思來想去,否決掉一項又一頂的方案,尋找著眼下情況的解決方法或求情理由。
可是,想不出來。
劉皓臉色蒼白,不禁回想起上輩子被趕出嘉世時,連正門都不讓走,委屈地要從側門離開,還要承受旁人的嘲笑冷待,而且還遇到葉修那幫人……連名字都被故意叫錯……
轉過身,眼盯著鞋頭,原本想著解決方案的腦袋,陷入過去的回憶中,抽不回來,冷汗沾濕了隊衫,後背一陣濕冷,一時之間,劉皓覺得自己彷彿回到第十賽季,昏暗的那端是觀眾席,是一雙雙寫滿了探究的漆黑眼睛;房間中唯一的發光源是映著醜聞的屏幕,記錄著不堪,像那時閃個沒完的鎂光燈;似有若無的笑聲及「打得不錯」繞在劉皓耳邊。嘴巴張了又合,劉皓顫著唇,囁囁嚅嚅的吐不出完整的話。
這時,喻文州的手機震了震,劉皓下意識隨聲音源抬頭望了過去,只見他把手機抽了出來,看了眼後,打了幾行字,接著直接關機,把手機丟到桌上。
四目相對。
喻文州換了下坐姿,手撐在扶手上,指尖在扶手上順序敲下。
「劉皓你打榮耀多少年了?」
喻文州突然開口,嚇得劉皓後退了一步。想了想後,劉皓遲疑地回答道。
「3年…?」
「不止吧。」
喻文州笑瞇瞇地說,霎時間劉皓腦袋轉不過來,理解不了他指的「不止」是指什麼,只得發出一個聽著就很傻的音節。
「...…嘎?」
「上輩子由第五賽季出道,打到第十賽季,加上至少一年的訓練營時間,合共六、七年的時間,再加上今輩子……怎算也不是三年呀?劉皓…還是該說是、劉副隊?」
喻文州笑意不減地拋下重磅炸彈,劉皓臉色刷白,「你怎麼知道的!?」及「你在說什麼呢喻隊,我怎麼聽不懂的呵呵」兩句話扭成了麻花,糾在打結的舌尖。
「你…你……」
「原本也沒猜出來,隱約覺得有點怪而已。手速可以放慢,訓練可以划水,數據也可以做假,但戰鬥意識則怎樣也掩不起來,而你那戰鬥意識,絕不是「這時間點的劉皓」能有的水平。」
喻文州點了點自己的腦袋,示意對比的數據在這裡。
「而且,現在藍雨大多數也是原班人馬,聯盟中其他隊伍也是如此,該出現的少天、阿軒、阿曉等等的都在,而不該出現如小遠小盧,其他隊的戴妍琦、張奇、趙禹哲、莫凡、宋奇英等等,現在也沒出道,一切都如同「那個世界」……怎麼就多了你這變數呢?」
「那時我還以為只是人有相似,湊巧臉一樣時名字也一樣。藍雨訓練生眾多,我記不著了五年前的訓練生名單也不稀奇,而你在訓練營耍的那些小手段,縱然眼熟,可也沒往那邊猜去。」
「結果,第五賽季,嘉世的「劉皓」並沒有出道。」
喻文州頓了頓,沒有理會已經完全呆滯掉的劉皓,一句接一句的說著,似在解釋給劉皓聽,但更似藉此理清自己的恩緒。
「第六賽季必須到手的冠軍已經到手了,第七賽季是一場難打的仗,就算這是第二次面對了,仍沒有十足的把握。因此,雖然可疑,但既然能用,為何不用?於是第七賽季季初就讓你出道了。」
「收益不錯,因為團體戰沒把握磨合好,所以都安排在個人戰中上場。用pvp劣勢的職業可以取得那樣的成績,做得不錯、應該說是做得太好了,令我疑惑更深,結果,可真是……萬萬想不到。」
「要問為什麼知道的話……你都跟記者說了,不是嗎?」
「雖然記者把你說的那些都當是酒後的胡言亂語,可是這樣一來,所有事情都對上了,為什麼第五賽季嘉世沒出道的劉皓,會出現在藍雨,而且水平會高得那麼不可思議。」
喻文州打了個響指,喚回了魂不附體的劉皓。而劉皓在那落落長的叙述中,抓得了一個最關鍵的重點——
「所以,喻隊你也是…穿的?」
「對啊,跟你一樣,是遠古大神呢,呵呵。^^」
聽到這話,劉皓恥得想直接跪下。
6.
喻文州開了房間的燈,拉著劉皓坐到旁邊的電腦椅上,又倒了杯水塞到他手心,大有促膝長聊的意思。
劉皓低頭抿了口水,雖然想開口求對方趕緊放他回房靜靜,但又心虛得不敢說話,只得左瞟右瞟的,假裝看風景。
在書櫃拿了本記事本出來的喻文州,坐到另一張椅子上,看到強裝淡定的劉皓,心下好笑。
「劉皓啊…」
「在!」
「酒能不能戒了?」
喻文州笑盈盈的問道。
劉皓心想我這刻答應了你,之後偷喝了你也不知道吧?難不成你要把我關起來嗎?還是你要養隻緝酒犬了?扯淡吧。
「當然當然,這次的事後哪能不戒呢,心臟都要嚇停了呢,呵呵呵呵。」
劉皓假笑了幾聲。
喻文州給著面子扯高了一點唇角。
乾巴巴的笑聲後,兩人沉默了。
在劉皓搜著腸肚想退場的對白時,喻文州又說話了。
「目前所有事情的發展,我都料如指掌。」
「啊…對呢,畢竟是穿過來,而且你還是戰術大師嘛。」
劉皓順著話頭捧了下對方,但喻文州半點反應都沒有的繼續說。
「所有事情發展都近乎一樣,而你是唯一的變數……」
唯恐對方下一句話是要修正錯誤,把自己塞回現在已經開始沒落的嘉世,劉皓急忙忙正欲開口轉移話題時,喻文州又說了:
「你還記得第七賽季的冠軍是誰嗎?」
「呃、微草。」
「對,是微草。」
「哎呀那次真是…怪可……」
「同一個失敗,我不接受自己犯第二次。你明白嗎?劉皓。」
喻文州聲線突然下沉,冰鋒似的語調刮得劉皓打個寒顫。
劉皓僵笑著回答:
「嗯、嗯!我現在也是藍雨的人了,冠軍當然……」
「那可以煩請你好好的打比賽,別想那些有的沒的,乖乖的當我的隊員吧?」
漆黑的眼眸直盯著劉皓,把劉皓那番虛偽的場面話扼殺在喉頭。
「你有什麼意見、有什麼問題,甚至有不滿了,也可以向我反映,不論是什麼方面,也不論是什麼對象。你想投訴少天也可以,如果少天有做錯,我也會去訓他,但如果查證後是無中生有的話……你想你應該清楚後果。」
認真的告誡完後,喻文州又笑著補充了句:
「你剛才也說了自己是藍雨的人了,我想我應該有權利向你提這些吧?」
劉皓點了點頭,摸摸鼻子不說話。
「你想出名,我可以安排機會;你想的話,記者會我也可以全部交給你;在不影響訓練及比賽成績的前題下,你想接代言也可以接,兼職直播或是解說也可以。」
聞言,劉皓像看外星生物似的看著喻文州。
「總之,不許再喝酒。」
喻文州敲了敲劉皓手上的水杯,然後翻動手上的筆記,裹面全是一項又一項的戰術分析,從強到弱,從可行的針對方案到否決了的方案,從假設的想法到實驗的結果……密密麻麻,墨水混和了心血,填滿了一行又一行。
「也不許弄丟了我的冠軍。」
劉皓低頭嚥了口水。
7.
醉酒風波很快平息,因為藍雨貼出了很多「劉皓」在事發時間時在藍雨活動的照片,從閉路電視,到與食堂大媽的合照(張張背景都莫名拍到顯示時間的東西),又指劉皓的隊員證在好幾天前就弄丟了,肯定是那報章在抹黑造謠。
也幸虧對方只是小報,那記者更是新人,雖然還是有人說照片都是假的,PS出來的,但藍雨上下都做著假口供,死撐著不認,外人也不能如何。
時間長了,事件便退了熱,漸漸被人遺忘。
而那次談話後,喻文州把筆記本給了他,劉皓收下後,一臉受寵若驚的道了謝,說會好好拜讀云云,然而其實並不打算看。
結果,喻文州每天早上就是把餐盤往他面前一放,坐下,水都未喝一口就問他記在筆記本中某頁的某戰術他怎看?那是參考了哪一場的比賽而想到的,要是他的話遇到那樣的戰術會怎麼辦?現在的藍雨能不能擺或破這種戰術等等。
逼得劉皓吃不好飯,每天早上都像在面對一場工作面試,硬生生瘦了幾磅,只好拼命挑燈夜讀,盼望早日看完,應付喻文州每天的突擊抽問。
最可怕是,有時候甚至會截著在上廁所的劉皓,問他「上輩子」未來賽季的比賽細節。
大賽事就算了!新人挑戰賽的他怎麼可能記得著!
「劉皓你……」
「臥槽!」
喻文州從後方的廁格推門出來,嚇得在拉褲鏈的劉皓差點夾到手指。
內心髒話刷了滿屏,但還是得笑呵呵的問喻文州有什麼事。
喻文州歪著頭想了下,好像突然忘了自己要問什麼似的,洗了把手就出了去。
待門完全關上後,劉皓翻了個大白眼。
洗好手後,手機震了震。
點開來看,是喻文州傳了信息過來:
『我記得我好像說過,你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跟我說…還是我記錯了呢?^^』
劉皓差點把手機丟到洗手盤去。
8.
喻文州遵守他的承諾,自此多安排了他在團體賽上場,勝場的記者會也讓他出來刷刷臉,除了隊友都是些奇葩、黃少天吵得令人心煩想下毒藥外,日子實在舒坦得快想不起當年的自己幹嘛要搶副隊位了。
現在又不用哄隊長、哄老闆、哄隊員、哄贊助、哄記者和哄隊粉,天塌下來也是砸在喻文州及黃少天身上,只要不是100%錯在他身,根本沒人會找劉皓的麻煩。'
常規賽結束後,眨眼間又到季後賽了。
藍雨氣勢如虹,季後賽首場輕鬆取勝,歡呼聲差點掀翻了藍雨的主場館。首勝絕對是個好兆頭,不少粉絲已經開始想要是藍雨兩連冠的話,在論壇上該開什麼主題的帖子了。
藍雨內部當然也很高興,在記者會結束後,在酒樓訂了包間搞了個小型的慶功會。
喻文州有事要處理,所以還未到場。
而酒樓的房身兼了KTV的功能,又因未齊人就還未上菜,於是黃少天便霸著麥,唱了好幾首RAP,語速比原唱還快,快得完全無視了節奏,終於被忍無可忍的于峰和宋曉夾擊搶走了麥。
鄭軒笑得差點斷氣,倒在沙發上抽搐,徐景熙也沒好他的前輩多少,笑得臉痠的他正把臉埋在手心,劉皓捧著橙汁,坐在沙發的一角,默默看著這群明明沒喝酒、卻已經瘋得像乾了三打啤酒的藍雨和尚。
這時,打鬧著的黃宋于三人,推搡間不知是誰絆到誰,三人倒成一團,撞在沙發上,不幸地撞到同坐在沙發上的劉皓,橙汁從杯中溢出,潑到在劉皓的外套上,灰色的外套頓時深色了一大塊。
笑聲立即停止了,笑容僵在眾人的臉上,大事不妙四字明明是他們的心聲,卻彷彿能在耳邊聽到。黃少天的嘴張了又合,竟想不出說話來,反倒是徐景熙最快反應過來,抽了一大疊面紙給劉皓,劉皓道謝後接過,而還趴在沙發上的三人終於如夢初醒,疊著聲的道歉,然後掙扎著想爬起來,結果纆得更緊,黃少天的臉更被宋曉無意中打了幾下。
這活像搞笑節目似的情節,令劉皓失笑地搖了搖頭。說了幾句客套話回應道歉後,調侃了「宋黃于連體嬰」幾句,便起身去洗手間。
一出房門,劉皓便翻了兩顆大白眼。
媽的,這件外套老子才剛買不到一星期啊!
9.
在洗手間擦了很久,總算把橙色洗成淡淡的一抹,在乾手機下吹乾。
從出去洗手間出去返回包廂時,才想起沒把帽子戴出來,只好低頭快步走著,卻還是被眼尖的粉絲認出來了。
「是…劉皓大大嗎?藍雨的劉…!」
「噓,小聲點,是我沒錯。」
劉皓扯出客氣的溫和笑容,證實了粉絲的猜測。那粉絲一臉驚喜,扯著劉皓說了一大堆話,劉皓禮貌回應著,不時幽默了幾句,逗得那粉絲笑不合攏。
順帶一提,那粉絲是女的,長得還挺漂亮。
聊了一會,那粉絲的朋友來她,見到劉皓便邀請他來他們桌喝一杯,劉皓想了下房內的混亂情況,又想到喻文州現在還未到,喝一杯應該沒事,再者是粉絲邀請的。
於是就點頭同意了。
10.
劉皓忘記了墨菲定律在他身上是屢應不爽的。
粉絲的位置很近門口,而劉皓才剛拿起酒杯呷了一小口,喻文州就進門了。
四目相對,十分尷尬。
對著喻文州那抹似笑非笑的唇角弧度,劉皓也便是沒脾氣了,只得向粉絲賠罪了聲,遺憾地放下酒杯,跟著喻文州回包間。
一頓飯下來沒事發生,除了搶餸菜搶得快發生血案以外。
劉皓暗自鬆了口氣,心想以那時喻文州的距離,不一定能判斷出那杯是什麼。
這樣一想,他便安心了,輕輕鬆鬆夾走了最後一件炸蝦球,無視旁邊鄭軒怨婦般的目光。
嗯,嘎嘣脆。
11.
就在劉皓以為平安度過,洗好澡準備睡覺時,穿著睡衣的喻文州抱著枕頭來敲門了。
「阿曉,你能跟少天同房一晚嗎?我有點事要跟劉皓商量一下。」
他笑瞇瞇的提出了上述請求。
宋曉雖然疑惑,但沒有多問,點點頭後就拿著枕頭離開了。
門嘎嗒一聲鎖上。
喻文州把枕頭放到宋曉的床上,然後抖了抖被子,揚起了細碎的灰塵。
對面的劉皓抓著被子,不敢說話,眼尾瞟著對面床的喻文州,躺了半腰在床,剩下的不知該不該躺下去,只得僵著腰痠。
要殺要剽趕緊的,別吞吞吐吐的鈍刀慢磨!
劉皓內心的小人咆哮大罵著,眼神剜著喻文州的後背,然而對方全然不覺,鋪好了被子後,還翻出了宋曉藏在床單下的小黃書,隨手翻了翻後就合上,用本子剷起床邊的幾團面紙丟入垃圾桶,之後就把本子藏回去,順手把幾件不知乾不乾淨的衣物丟到書桌上。
「你說我到底該不該向經理反映,要求給俱樂部辦相親活動呢?」
喻文州苦笑著嘆道,劉皓聞言還沒來得及應話,喻文州就擺了擺手,示意不用在意,他就隨便說說,劉皓只得合上嘴。這時,喻文州抓著枕頭坐到他旁邊,而他已經錯失最佳逃避時間。
「阿曉的床實在太可怕,所以要來蹭你的床了,不介意吧?」
說真的,很介意,給我滾開,謝謝。
劉皓硬嚥下拒絕的話,扯著一抹笑容說:
「不,不介意,你別嫌擠就好。」
媽的。
12.
在單人床上躺兩個人,本就很勉強了,更何況躺的還是兩個已經長開身子的男士,這下就更加擠迫了,只能背貼背的側躺。劉皓很努力的把自己往床邊縮,無奈自己的身高自踏入發育期起就不停在長,現在也快長到180了。
閉上眼,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床上另一邊的動靜,然而只要對方的一舉一動,都會透過床板傳達過來,愈是愈想忽視便愈是在意,根本難以入睡。
「睡不著?」
喻文州翻身,手臂墊著頸側開口問道。低沉的聲線突然鑽入了劉皓的耳朵,令他不禁打個顫。
廢話呢,床邊多睡了個人,怎睡得著啊。
劉皓腹誹著,手揪著被子縮了縮脖吸了吸鼻子,假裝只是空調開太冷。
「嗯,有點冷。」
「那要調調空調溫度嗎?遙控應該在抽屜吧?」
「對的,我來就……」
劉皓話都未說完,睡在靠牆那邊喻文神便坐了起身,一手撐在劉皓頸邊,大概是因為另一隻手伸長了也夠不著床頭櫃的抽屜,於是掀開了被子,一邊的膝蓋跨過劉皓。
「嗶—嗶嗶——!」
「嗯…25度可以嗎?」
「可以可以,麻煩了,謝謝。」
「真的?」
「嗯?啊啊,真的,現在感覺已經好很多了,謝謝呀,剛才真是冷死了哈哈。」
劉皓乾笑了幾聲,想盡快完成這件事,讓喻文州趕緊躺回去睡覺。
只是喻文州並沒有如他所願,反倒在他回答後,又調了調遙控。
「嗶—嗶嗶——!」
「現在呢?感覺如何?」
「啊?」
劉皓愣住了,心想對方到底是在鬧哪齣,沒事玩什麼空調遙控,小學生嗎?
思索了下後,劉皓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「感覺好像…比剛才更暖和了一點,謝謝喻隊。」
「劉皓啊…」
「嗯?」
喻文州把遙控放回床頭櫃後,按著劉皓的肩膀,使了點力讓對方翻過身來,面對自己。
房內已關燈,但仍非漆黑一片,街外的燈光透過窗簾,映入房中,隱約能看到對方的神情,以及…難得彎下去的唇角。
「還記得我那天說過什麼嗎?」
「呃…不要喝酒……」
「對,然後呢?」
「剛剛我喝了…但、但是粉絲…!」
「我知道。」
「……」
你知道?
你知道那還黑什麼臉?
劉皓張著嘴,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,原本在腦中編好的種種陳情辯解,如今都用不著了。
「我那天還說了其他吧?」
「什、什麼?」
「給你安排更多團體賽上場的機,看看有沒有代言廣告能給你接,勝場的記者會也考慮給你露臉……」
喻文州邊說邊扳著手指,似在數自己履行了多少諾言,更像是在數給劉皓聽。隨著他屈下了第三根手指,劉皓便急忙忙打斷:
「總之這次是我不對,就算是粉絲給的我也不喝,對不起喻隊。」
劉皓拿出當年嘉世連連戰敗時的記者會表情及語氣,看似真誠地道歉。
然而喻文州只是嘆了口氣。
「除了喝酒外,我還說過別的吧?」
「……呃?」
「有什麼事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跟我說,我有沒有說過?」
「有…」
「結果我等了又等,你始終沒做過。」
「那、那是因為…!」
「要不是在廁所那次你來不及收回表情,我也不知道原來你討厭我找你聊戰術…我看你大局觀不錯,還以為你也是喜歡研究比賽戰術的人呢。」
「也不是討厭…」
不待劉皓說完,喻文州便懶洋洋地回道:
「可也不是喜歡吧?」
喻文州像是手痠了,收回撐在劉皓頸旁的手,伸了個懶腰後,躺回去劉皓旁邊,還順手替對方掖了掖被角。
「你不喜歡有人睡你的床吧?劉皓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要聽真話喔,再說謊我就把你踹下床,逼你睡阿曉的那張。」
13.
劉皓翻過身側躺,與對方面對著面。看著心情莫名又好起來的喻文州,劉皓內心掙扎了下,腦袋閃過了很多客氣的應對,然而不知為什麼,今次他覺得這些虛偽的回答說不出口,明明那些都是自己盔甲般的存在。
喻文州面目彎彎的望著沉默的劉皓,沒有催促。
「真話的話…」
「嗯,真話的話?」
「很討厭。」
聞言,喻文州噗一聲笑了出來,手掩著唇,縮到被子裹。劉皓看著笑得連肩膀都在顫抖的喻文州,突然發現其實他並不是很了解這藍雨的隊長。
「那明天,你要在我離開後,把床單被套都換掉嗎?」
「還有枕頭套。」
「明明我沒枕過上去啊?」
「可是你手碰過了。」
劉皓小聲嘟噥,喻文州聽到後又笑了,笑得被子都在震,而劉皓想破腦袋也不懂這人的笑點到底是怎長的。
「哇,好小氣啊阿皓你。」
稱呼突然由全名變成了「阿皓」,被稱呼的人愣了愣,才發現對方叫的是自己。
「不過我也很小氣的,像是稱呼之類總是不自覺地執著起來。」
「什麼?」
「你想想看啊,你是叫我什麼的?」
「喻隊啊。」
「那你怎樣叫葉秋的?」
「葉哥。」
「看,差別待遇。」
「……」
劉皓無言以對,心想這都什麼事,叫你喻大師會不會比較開心?還是想叫喻大帝?
喻文州的眼晴在窗外的光線折射下,亮晶晶的,此刻還笑得溫溫和和,很易讓人放下心防來。
劉皓盯著喻文州,被他眼神內隱隱的期待所打敗,自暴自棄的開口說道:
「喻哥好,文哥晚安,州大佬求放過。」
話音剛落,喻文州又笑成了一團。
「哎,別笑啊…不是你想聽的嘛…」
「可是真的…噗、哈哈哈哈哈哈。」
「冷靜點,你畫風都變異了知不知道?」
「好…呵呵……我……哈哈哈州大佬哈哈哈哈哈哈。」
「嘖,不然你想我叫你什麼啊?」
「嗯……叫個前輩來聽聽?」
「前輩。」
「哪個前輩?」
「喻前輩。」
「不要姓氏。」
劉皓從善如流的跟著對方的要求,臉不紅氣不喘地不斷修改道:
「文州前輩。」
喻文州笑瞇瞇地伸手摸劉皓的頭髮。
「乖。」
這句喻文州突然用了廣東話來說,還帶了點鼻音,聽得劉皓打個冷顫。
雜誌誠不欺我,每年男神榜都能排頭十的男人果然可怕。
「接下來…叫聲隊長聽聽?」
「喻隊?」
「不帶姓氏的那種。你當自己是外人嗎?同隊的還帶姓氏叫。」
「……」
感情繞了那麼多圈就是為了這個!幼不幼稚!
「隊長。」
「嗯,乖。」
摸著劉皓頭髮的手突然使力,把劉皓的頭按到懷裹。
喻文州低頭,湊在他耳邊說:
「忘了跟你說,其實空調一直都在25度,沒變過喔。」
「……」
心髒啊!
14.
劉皓今晚已經被喻文州折騰得沒力氣罵街了,內心感嘆了下心髒的心思迴路那麼多,繞來繞去的到底煩不煩,卻忘了自己也是會跟人繞來繞去的麻煩鬼。
「好了,現在來算喝酒的帳吧。」
「我不是說…!」
「粉絲給就一定要喝嗎?」
「……」
「職業選手的手很寶貴,只要出現一點手抖,你就可以提早收拾包袱離開了…還是說你是覺得,藍雨連我這種手殘都能收,所以再收一個手抖的也沒關係?」
「不不不,這都什麼話呢!」
「還是你覺得手抖了也能打羸葉秋?」
「這……」
「想把冠軍讓給別人?」
「不是……」
「那以後還會喝酒嗎?」
「不喝了。」
「真的?」
「真的。」
「乖。」
喻文州又在劉皓的髮頂揉了一把。
劉皓內心納悶對方不過是年長自己幾歲,比自己多打幾個賽季罷了,現在這哄小孩的語氣及動作到底是鬧哪樣?還能不能當隊友了?
「可是做錯事了,一定得罰。」
「嗯,明天我會加練的。」
「不是罰這個喔。」
聞言,劉皓錯愕地抬頭,看著喻文州。
「加練你根本不怕,你怕的只有身敗名裂,不是嗎?」
15.
「呼嗯…啊哈…嗯……」
「阿皓,望一望上來,拍不到你的臉了。」
喻文州坐在床沿,一手舉著手機,另一隻手撫著劉皓的髮絲;而劉皓則跪在地板上,伏在喻文州雙腿間,吃力地服務著對方,手握著柱身上下套弄著,舌頭舔著前端,在對方指示下,一邊舔還得一邊抬眼望向手機鏡頭。
兩輩子加起來都還是隻童子雞的劉皓,小黃片小黃書看得不少,但這還是第一次給人口交,完全不懂要領,來不及嚥的唾液沿著下巴流下,顯得有些狼狽。
「試著含進去試試?」
喻文州按在劉皓後後腦勺的手微微使力,劉皓只得順勢張大嘴巴,努力吞著對方的性器,然而一半不到,他便因頂到喉頭而想吐,只得急急忙忙地退出來,咳得涕泗縱橫眼圈泛紅。
劉皓吸了吸鼻子,重新握著對方的性器,小心翼翼地向上偷瞄喻文州的表情,只見他一臉無聊,看著竟是快睡著的樣子。
發現劉皓在望自己,喻文州彎了彎嘴角,然而仍是一臉睏樣。
操!老子幫你含時你竟然想睡!
就算老子技術再差也不帶這樣吧!?這方案還是你提出的啊喻大大!
搞到大半夜現在都不能睡你猜是誰的責任啊喻大大?睏?你好意思睏?
被對方激出了鬥志的劉皓,用手背擦了擦下巴的水跡,止住了咳嗽後,頭側向不同角度,忍著乾嘔,再次試著把柱身含入嘴裹。
手機上小小的弧形玻璃,倒映著劉皓起起伏伏的後腦勺,喻文州望了眼屏幕畫面,笑意更深了。
「無法深喉的話,只含前端也沒關係,小心別咬到。」
「嗯…我知道……」
劉皓皺著眉,口齒不清地回應。
他努力回想小黃片的女角都是怎麼做,雙手套弄著柱身,不時撫揉底下的陰囊,溫熱的口腔吸吮著前端,吸得臉頰都凹了下去,舌尖在鈴口處打著圈。
原本一臉懶洋洋的喻文州,用指尖戳了戳劉皓的臉頰後,忽然又來興致了,按著劉皓的後腦勺,微微抽插起來,每下都剛好是在頂得人反胃前退出,如此反覆的來回,使劉皓的喉頭漸漸麻木,於是漸漸能抽送更多進去。
「呼嗯…哈嗯……」
劉皓已經能含進大半根了,分身在嘴裹愈漸變粗,被撐得嘴巴滿滿的,每次吞嚥時,嘴裹的肉棒便會擠到上顎,好幾次還差點因此嗆到,於是分泌出的唾液只能不斷自嘴角滴下。
不知是喻文州忘了,還是看劉皓已經那麼努力的份上,這期間已經不再叫他抬頭鐃頭,由得他低頭伏前在喻文州跨間前前後後的聳動著。
劉皓吃力地移動著舌頭,舔弄著肉冠溝的位置,紅著眼圈賣力挑逗著。
房內呼吸聲及水聲迴盪著。
喻文州捏著劉皓雙頰,讓他吐出已經吸得濕淋淋的分身,銀絲還掛著他唇邊,一會兒才斷掉。劉皓吸了吸鼻子,嚥了口口水,望著對方的眼神,不知為什麼,不用對方說,他也明白了對方的意圖。
把礙事的瀏海繞到耳後,劉皓叼著喻文州的陰囊,收起了牙齒,只用唇磨擦著,接著才開始舔及輪流含進去。
變換了幾次口舌侍奉的對象後,喻文州的分身已經完全勃起,他拽住劉皓後腦的頭髮往對方的嘴裹抽插了,動作沒剛才那麼溫和了,粗大的肉棒在喉嚨中來回滑動,頂得劉皓泛起了生理淚水。
「啊啊…哈…嗯……」
「抱歉,稍微、忍一忍…就快出來了。」
「嗯…嗯啊…哈嗯……」
柱身根部一陣抽動後,喻文神立即退了出來,一道白濁射到劉皓的臉上,令他的臉顯得更加淒慘。喻文州按著劉皓後腦勺的手滑到前面,撩起他的瀏海,看著跪在地上的他臉上水跡未乾、白濁掛在臉頰唇邊、耳朵臉頰潮紅一片的狼狽樣子,上揚的嘴角勾得更高。
他抽了一疊面紙給他後,俯身低頭親了親他的髮頂。
「早點睡吧,晚安。」
然後他就拿著手機,笑瞇瞇的離開了房間。
***
番外.
0.
季後賽結束後,眨眼間又到新賽季了。
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用這來形容微草的魔法師及藍雨術士之間的鬥爭,好像有點不對時又好像沒說錯。喻文州佔著重生的優勢而變強時,聯盟其他隊伍亦因要適應變強的藍雨,而加重訓練,最後結果是,藍雨是強了沒錯,但他的敵人也跟著變強。
第七賽季的藍雨,仍然惜敗微草。
賽果一出時,劉皓立即嚇得臉色發白,轉望去先前說過不願再輸這比賽的喻文州。而喻文州,只是摘下耳機時比平常慢了一點,之後的都像平常般,笑著握手,笑著回答記者的詰問,笑著鼓勵隊員。
要不是劉皓看過那冒著黑煙的喻文州,知道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輸,大概他也會以為,他們家的隊長心理素質那麼強大。
當晚喻文州又「有事要跟阿皓商量」,支了宋曉去跟黃少天同房。鼓勵的說話,劉皓在擔任副隊的時間,當然說過不少,可是看著眼前這「生無可戀給我一億我也不會坐起來」的喻文州,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最後在他要求下,幹了一堆恥於回首的事讓對方打起精神來……至少打起精神來準備未來戰術方向報告!別躺在床上假哭要老子幫你打!
1.
劉皓在藍雨過的日子頗為舒坦,反正天塌下來也是砸在喻文州身上,只要不是100%錯在他身,根本沒人會找劉皓的麻煩。
除了黃少天真的很煩,隊長又偶然會犯病外,真的沒什麼好抱怨的,唯一不太滿意的,就是粉絲數目,畢竟普通隊員總不及副隊長那麼吸粉。
刷新了下微博頁面,轉發了幾段不知所云的心靈雞湯語錄,幾張文青照片,最後貼了張「假裝被偷拍的熟睡」自拍照,然後盯著粉絲數,比較一下記憶中的數目,發現不升反跌,心情立即不怎麼美麗了。
木著臉把手機面朝下的放回桌上,戴上耳機,點開最初級的訓練程式,花式虐待陪練AI出氣。
經過這幾年的磨合相處,隊內都摸清了劉皓這人了,雖然明面上,大家都配合著裝不知道,維護著劉皓苦心維持的好好先生面具。
藍雨嘛,大家都是些奇葩,誰也別嫌棄誰了。
劉皓暴蹂的鍵盤聲,讓坐他旁邊的徐景熙頻頻偷看,欲言又止,只得瞟向對面的宋曉。
宋曉注意到視線,抬起頭瞄了眼,苦笑了下,桌下踢了對面的鄭軒一腳。
鄭軒差點沒跳起來,正瞪向宋曉時,察覺到徐宋二人的眼視暗示,於是跟著轉頭望了眼,然後內心唸了句壓力山大,想起劉皓這個月用壞了的鍵盤鼠標的數量以及經理怨婦般的目光,不禁打了個寒顫,於是不動聲色的捅了捅旁邊的黃少天。
被捅的黃少天齜了齜牙,張嘴欲罵,收到鄭宋徐三人的暗示後,他望向劉皓方向,本想開口說話,但想了下大家私下猜測的劉皓心臟脆弱度,不由得閉上嘴,望向喻文州求救,手不停比著手勢。
于鋒瞧見了,忍笑忍得腸子都要打結,於是放緩了訓練,也跟著眾人看向喻文州。
發現訓練室的大部分人都盯著自己,喻文州便分了個視線給他們,卻發現他們的表情都奇奇怪怪,順著他們的明示暗示看去,很快就找到了原因。
一套又一套的劍光砸在無辜的AI上,趴在地上不到半秒,又被劉皓一個掃地技能拋回空中,浮空連段數向上翻動,血條早已清光的AI不斷被丟高鞭屍,技能全冷卻了,就用普攻斬,等CD完了,又是一大片絢爛的技能光影。
喻文州站在他身後,等他這波技能打完了,便伸手按滅了他的屏幕。
「阿皓,方便聊聊嗎?」
劉皓側頭,看到他的隊長正笑容可掬的看著他,令他不禁夾緊了屁股。
2.
「粉絲數?」
「嗯…哎你別笑啊!在意那種東西犯法啊?」
「哈哈、抱歉……噗呵呵…」
「……」
「咳、嗯,只是粉絲數的話,我應該有辦法。」
3.
在茶水間開了幾盒曲奇,拿出一個白色的碟子,把不同形狀的餅乾砌得漂漂亮亮的,喻文州拿出手機,拍了張跟曲奇合影的自拍,然後發在微博並@了劉皓,說這是劉皓做的很好吃這麼賢慧可以嫁了云云。
發出不到一秒,轉發及留言著魔了似的瘋長,首2頁的留言沒有不帶感嘆號及「啊」字的,看得劉皓都要認不出這個中文字了。
這可怕得彷似邪教似的效應,連帶地令他的粉絲數目也上升了。
劉皓抽了抽嘴角,決定關掉手機遠離這看臉的世界。
這時他才發現對方的手機看著有點不同。
「你這手機是…新買的?」
兩部機子看著很像,同廠牌,一樣是7吋螢幕,而且都是黑色款,要不是機背的傷痕都不見了,劉皓也沒發現到。
「對啊,上一部機子的鏡頭其實壞很久了,只是最近才捨得換而已。」
「這樣啊。」
劉皓點了點頭後,回想了一下對方的說話,發覺有什麼不對。
「鏡頭壞了很久?那不就……!」
「跟你說個秘密。」
「什麼?等等…你不會……」
喻文州湊近了劉皓的耳邊,仗著是閉路電視的死角,親了親他的鬢角後,小聲耳語。
「猜對了喔。」
今天心情看著也好的喻文州笑瞇瞇的看著他的隊員、另一個跟他一樣的穿越者。
***
番外2.
幾年後,劉皓退役了;明明還能打的喻文州,也跟著轉到台下當教練去。
宣佈退役的記者會過後,喻文州跟劉皓最後一次坐在宿舍時,喻文州變戲法似的,在房內東換西按,竟摸出一紅一白及幾罐啤酒來,看得劉皓目瞪口呆。
「其實本來藍雨聚會偶然也會喝點小酒的,尤其是勝場後的慶功宴。」
「那怎麼…!?」
「只是你醉了就管不住嘴巴,所以才下限酒令的,也不准他們在你面前喝。」
「……」
「生氣了?」
「沒,哪能呢…」
「乖,乾杯。」
「……乾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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