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TimJay】凡事總有代價(John Wick Paro)
有個不長眼的人殺了杰森的狗,為了報仇,杰森他跟著對方進了哥譚的大陸飯店(一個由布魯斯.韋恩經營,同時受高桌會規則保護,禁止在內殺戮的中立安全地帶,違反規則的人會被取消庇護資格及嚴厲懲罰 )而在酒店工作、提供情報服務的提姆,則試圖阻止杰森違反不殺規則。
***
槍口對準了對方的眉心,杰森緩緩地搖著頭,儘管對方是個西裝筆挺的成年男人,但對方發出的求饒,無理取吵鬧得和孩童的哭鬧一樣,所以杰森輕輕地連噓了幾聲,像在面對不懂事的小孩般柔聲開口說道:「我以為我已經給予閣下足夠的時間,去小便、去跟神禱告、去寫遺書、去把一切狗屎得像你一樣的東西給搞定,先生。」
「求求你別開槍……我可以給你200萬美元!拜託!我的命不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!而且這裡……」,男人邊說邊往後爬,直至杰森一臉𧸐煩地用力踩上他的胸口,把對方毫無新意的哭喊止住。
鋥亮的皮鞋壓著底下已經斷了幾根的肋骨,杰森接上對方未能說完的話,臉上的笑容愉快得叫人不安:「而且這裡是大陸飯店,被禁止了殺人的地方。這很有趣,不是嗎?」,他頓了一頓,堅硬的槍托倏地撞向對方的鼻樑,怒吼道:「你竟然認為我會在意這狗屎規則?在你他媽殺了老子的狗之後?你在跟我開玩笑嗎?」
滿臉鮮血的男人哀號著,叫聲淒厲得堪比分娩台上的產婦,又或是被扎了一針的小學生。杰森翻了白眼,低罵了聲「廢物」,並把手槍拉上了膛,「凡事都有代價,希望你下輩子能記著,先生。」
就在板機將被扣下前那一刻,一把男聲插進了這劍拔弩張的場合,語調裏帶著的懶散和鼻音,聽著就像剛起床、或剛被吵醒似的,只聽那人冷靜地說:「我真的不推薦你這樣做,大紅。」
杰森被嚇得差點就跳了起來,只是訓練有素的神經,逼迫他壓下了一切沒用的反射動作;他立即抬槍轉向聲音的來源,同時腳下用力朝男人的頭部一踩,把他擊昏,好等想趁機逃跑的對方乖乖留在原地。
「無意冒犯,但你們這些殺手在取得資格前,是不是還要先檢驗一遍『愛狗人士』的身份?」,那人邊說邊推開了衣櫃門,慢悠悠地冒出頭來,柔軟的毛毯蓋著他一頭亂糟糟的頭髮;被槍指著的他舉高雙手,沒睡飽似的瞇著一雙藍眼,打了長長的呵欠後,朝滿身血跡的杰森勾起了一邊嘴角,慢吞吞地說:「嗨。刺激的一晚,嗯?」
「操……」,杰森低聲吐出了一句髒話,垂下槍頭,往後捋了捋垂落的瀏海,又驚又怒、同時有點挫敗地問:「提姆你他媽在這裡幹什麼?」
「等你。」,提姆隨口回答完,又打了個大呵欠,順手把纏在自己腦袋上的毛毯丟開,「我知道他在這裡,所以我知道你會來這裡,而我知道所有的事……近乎,噢,隨便吧。要來杯生命之水嗎?我定義的那種。」
「不了,你泡咖啡的手勢和你沉迷它的程度完全是個反比。」,杰森一臉嫌棄地拒絕。
「這句話就有點過份了。」,提姆嘀咕著抗議,同時拖著他的毯子步出衣櫃,步伐搖㫕得像喝了大量的酒,「你不能因為不喜歡它們就說它們爛,這不公平,而且飯店有提供、同時亦是我打算泡的速溶咖啡──這只是把熱水加進粉末裏,我完全能做好它。」,說著,他從桌上的籃子裏拿出所有的速溶咖啡,各種形狀的、紅紅藍藍的包裝全被他捏在手裏。
杰森指著那堆明顯不是同一個味道的咖啡,難以置信地開口:「別告訴你是打算把它們都……噁。」
正撕著包裝,把一袋又一袋的粉末倒入杯子的提姆疑惑地回頭,晃了晃手上的杯子,挑眉無聲地詢問對方是否想要來一杯,而杰森立即搖頭擺手:「不不不,從這刻起我對咖啡因過敏了,我喝酒就好。」
「好吧,但要是你真的打算對那人下殺手的話──」,提姆用下巴比了比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男人,倒入熱水並呷了一口自製的特濃咖啡雜飲後才繼續說:「我想你最好喝點提神的東西,因為你今晚、以及日後的所有時間,都將會過得非常煎熬。」
「哇哦,讓我聽聽──你是在威脅我?」,杰森拔掉威士忌的酒塞,給自己倒了一杯,抬手舉起玻璃杯子向對方致意,「為鳥寶寶了不起的成長,乾杯。」
「不,只是一個警告。」,沒心情跟對方乾杯的提姆放下杯子,嘆了口氣,「你知道規矩,你也知道布魯斯會很不高興,別讓我難做,杰森。」
「用來還眼的,必須是眼,提姆,這事不能就這麼算。」,杰森也放下了杯子,沉下聲、近乎低吼似的說道:「他殺了那位唯一歡迎我回家的姑娘!我的狗!」
「天啊……」,提姆抬頭望著天花板,用力翻了個大白眼,「你還真的是個大白痴,杰森。噓!閉嘴,聽我說完。我只是希望你,別做一些傻得要命的蠢事,沒叫你不要殺人──我很清楚你是個殺手,好嗎?──你想殺他,可以,只是別在這裡,懂嗎?」
「我可以在這裡把他丟出去,所以?」,杰森抱起手,揚高了一邊眉,「儘管沒有立場說這句,但你們要是無法保證入住客人的安全,那這──」,兩手的食指和中指往下屈了幾下,「『天堂』,也名存實亡了不是嗎?就算沒人違反了不殺規則。」
「真是感謝陶德先生如此為本酒店著想。」,提姆忍不住嘲諷了句。
「有話直說,小鳥兒。」,杰森拉開了手槍的彈夾,檢查了下子彈數,不耐煩地催促道:「說出你的計劃。」
「這裡是酒店,不是救濟院。」,提姆繼續以一種像賣著關子似的速度,慢悠悠地說著;他從衣櫃裏撈回自己的手提電腦,敲著鍵盤續說:「就算是你──飯店擁有人布魯斯.韋恩的養子──入住也必須支付費用,所以,要是客人付不出房租的話,我們就必須很遺憾地要讓對方退房離開了。」
杰森瞠目了數秒,最後噗哧一聲,邊笑邊說:「這聽起來過於瘋狂了,提米。」
提姆聳了聳肩,風輕雲淡地反問:「但不是完全做不到,不是嗎?」
「對對對,當然……」,杰森舔了舔唇,心下盤算了一會後,隱約明白對方的計劃,「沒有手下可供差使的老大就只是坨狗屎,而那些手下的安全可沒被飯店保護著;同時他的產業──」
「只要你付得起錢,紅羅賓隨時為你服務。」,提姆拿起了馬克杯,朝杰森舉了舉:「網絡就是力量,還有萬惡的資本主義,耶。」
杰森抓起酒杯,也祝了回去:「還有實體的部分我會去搗爛它們……見鬼了,這麼損的作弊方法,完全是在鑽規則漏洞,你確定某個老男人真的不會介意?」
「別總是忘記自己的身份,杰森,或者說──好吧,我能說出口的──二哥。」,提姆說完後,兩人都打了個冷顫,「算了,隨便吧。總之,只要你別去挑戰他的權威,別去違反他的那些規則,基本上,隨便一個外人和你之間,他總會倒向你那邊,人心總是長偏的,而你是他兒子。」
杰森嗤笑,「抱歉了,但我對這點抱有深深的疑問。」
「愛信不信,反正……你以為我在插手你的那些事時,他會毫不察覺?」,提姆指了指天花板,「我無所不知,他無所不聞。」
「……如果這裡不是全哥譚唯一一所大陸飯店,我真的不會踏入你們這些不知隱私為何物的人所營運的飯店,甚至是在這裡沐浴更──啊我操!」,話說到一半,杰森像驚覺到了些什麼,「這就是為什麼你每次都能讓服務員往我房遞上合適尺寸的衣物!在沒問過我的情況下!」
「我發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,提姆高舉著雙手,但杰森左右張望著像在找些方便下手的鈍器似的動作,讓他知道投降是毫無用處,於是他立即把手提電腦合上並抱在胸前,準備逃跑。
「站著!」,杰森咆哮。
「才不要!」,提姆尖聲反對,「反正事情都說完了!晚安及再見了杰森!」
把本打算用來打人的皮帶扣回腰上,杰森朝已經摸到門前的提姆問:「等會!那這人什麼時候才會滾出這見鬼的飯店?!」
「呃……我想大概兩星期?」,提姆蹲在門前,咬著唇望了眼杰森,總是勝利的責任心佔了上風,於是他把逃跑一事先丟到一旁,並打開電腦飛快地瞄了眼各項數據,補充道:「按目前狀況,最壞打算是需要一個月;而如果你願意讓迪克他們幫忙、並名義上付出一點金幣的話,一星期這傢伙就得滾出去。」
「聽起來不錯。」,杰森淡淡地說。
沒想到竟會得到杰森的贊同,提姆立即抬起頭來,「對吧?那──天,我是不是要死了?」
看著提姆慘白的臉色,杰森裂嘴笑了;他拉了拉西裝褲的褲管,在提姆身前蹲下:「別擔心,這裡不准殺人的,不是嗎?噓噓噓,別那麼害怕,這只是會有點痛而已。」,輕聲說完,他屈起食指,用力朝提姆的眉心一彈。
提姆痛呼了一聲,捂著額頭抱怨:「觀察明明是我工作的一環……」
「是的、是的,我明白,但凡事總有代價,無論你的理由是什麼,親愛的三弟。」,杰森說著,輕輕地拍了拍對方的頭頂,然後往他的口袋裏放入了好幾枚金幣,「那麼,接下來就拜託了,紅羅賓。」
提姆吸了吸鼻子,抿著嘴不情不願地說,「樂意為你服務,混蛋。」,惹得杰森忍不住動手揉亂他的一頭黑髮,直至小紅鳥發著脾氣威脅說要控制後台,把他調房到這房間旁邊,讓他天天看著人但又不能殺。
於是,他腦門又多捱了一下彈指……凡事總有代價,說話也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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