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案簿錄-夏黎】Carpe diem [R-18]

- 虞夏X黎子泓
- PWP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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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家大兒子曾經說過,眼前的這位年輕檢察官在某些方面挺像他,例如做事直接、果斷乾脆、理性固執、我行我素、粗神經……聽到最後一個形容詞,虞夏只覺那臭小子在發神經。

直至幾秒鐘前,這人用稀鬆平常的口吻,問他約不約。

連呼吸速度都沒有變化,彷彿只是在描述窗外的雨愈來愈大,待會離開記得帶傘。

虞夏平生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聽力,不由得「啊?」了一聲。

判斷牆壁裏面埋了屍骨,就自己動手拿起鐵鎚敲爆牆壁;想打遊戲,就直接搬遊戲到別人家裏;同樣的直線邏輯,有需求就找另一個有需求的人一起解決,簡單直接高效率。

虞夏想起了。

「除非……否則應該會有需求——」黎子泓話講得很認真,末了還略略側頭,漆黑的眼珠直盯著虞夏,輕輕開口:「——不是嗎?」

反問句,省略了的部分暗藏挑釁,但刻意省略,更顯挑釁,就是太明顯了,明目張膽得不成陷阱,稚拙得不像出自一名會偵訊的檢察官,虞夏不相信那張嘴巴會講這等話術……對方的態度和策略,都帶著有恃無恐的味道。

「為什麼會找我?」虞夏不覺得對方是隨便開口亂約的人。

「我之前……聽過一個故事。」,黎子泓的眼珠望向左方,用情緒扣減掉70%後的淡然語氣,邊回憶邊覆述了一次對方的原話:「『約了出來,橫豎怎看都像高中生,嚇得我趕緊叫對方快快回家別讓爸媽擔心,結果下秒就一記超爆痛的拳頭揍了過來,外加一張懟到眼前的身分證——別說成年了,那年紀甚至比我還大!』類似是這樣的一個故事。虞警宫,你有印象嗎?」

虞夏不至有印象,還記得很清楚,清楚到拳頭立即發癢那種。

「你家還是開房?」虞夏索性跳掉那些沒意義的試探,簡單直接高效率地直奔主題,「先說,我1,撞號了你約所以你躺。」

黎子泓點了點頭,回了個讓虞夏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的答覆:「嗯,我知道,沒撞的。」,瞧見對方瞬間變得怪異的表情,黎子泓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,刻意不解釋情報來源。

他從辦公桌上拿起車匙,撿起要回家繼續的文件放進公事包裏,待虞警官眉頭皺起來了,才開口答道:「我家吧。」,然後報了一串地址。

「嗯,知道了。」虞夏記下,跟著黎子泓離開辦公室的同時,不忘追問:「所以那亂講話的死人是誰?」

不是將會,是已經,亂講話的人就是個死人。

黎子泓回頭,對上虞夏的眼,嘴角微微彎起。他在唇邊豎起食指,噓了一聲後若有其事地說:「線人資料,絕對保密。」

虞夏發誓他在年輕檢察官那張嚴肅的臉上,看到無限類似於狡詐的笑意。

*

兩人都有駕車,便各自出發。虞夏假裝另有目的地,東繞西繞,欲蓋彌彰,最後才駛向黎子泓所報的居所地址。

摁響門鈴,沒等幾秒屋主便來應門。不曉得黎子泓等了多久,只見他身上穿著的還是上班裝束:潔白的襯衫、條紋領帶、燙得筆直的西裝褲、甚至腳掌還包在黑襪裏,沒有外套,髮梢微濕。

虞夏習慣性地打量對方,從衣著站姿到表情一一分析。他直勾勾的盯著人看,勾起半邊嘴角笑著問:「癖好?」

故意穿著的吧,哪有人回家記得脫外套,卻不解下勒得痛苦的領帶,還要在下班洗完澡後,穿回上班服裝。

黎子泓抿了抿嘴唇,壓著微微翹起的嘴角,一切心照不宣,他只得輕描淡寫地回話:「總不能什麼都不穿,就來開門吧。」,黑眼珠輕輕瞟了虞夏一下,他往後退了一步,讓出位置來,「請進,鞋子在玄關脫就行。」

虞夏自然照辦,腳跟互踩兩邊鞋跟,飛快地把鞋子蹬脫了,又從地上拿起來,放到屋主指示的鞋架上。「你裏頭沒穿著什麼奇怪東西吧?」,放鞋時,他抬頭瞄了眼黎子泓,說道:「我不保證那些東西在完事後還能完好無缺。」

別說蕾絲了,就怕他一個不小心,連馬甲都扯爛。

在旁抱著手等虞夏的黎子泓,聞言露出了古怪的表情——如果他不是黎子泓,虞夏定會一拳打下去的那種古怪表情——介乎於憋笑與揶揄。他望著虞夏,張唇,慢慢回了兩個字:「癖好?」

放好鞋、站直了身的虞夏拍了拍手上的細塵,哼鼻子嗤笑:「要是我有,你要換上嗎?」

「沒買。」,黎子泓低下頭,抿住嘴唇竊笑:「還請你先拿這套將就將就。」

包裹在黑襪裏的腳掌往前探了一步,腳背弓起,腳尖先觸地繼而腳跟,接著抬起另一步、另一步……腳掌碰在木地板上悄然無聲,像隻黑貓,氣定神閒又志在必得地往他的目標接近。

虞夏壓下想往後退的反應、壓下對他人距離過近的警惕,任由對方一步步接近,直至近到,虞夏感覺到自己T衫的衣袖都在呼吸間擦過對方的手臂,近到兩人的腳掌都無處安放一般,近到站得搖搖晃晃。

目光從瑩白的鈕釦上挪開,撞進正低著頭的黎子泓眼裏。虞夏揚起一邊眉,正打算開口時,黎子泓問了:「可以接吻嗎?」

問得臉不紅氣不喘,問得像在訂定合約。

虞夏笑了笑,反問:「那你要我先洗澡嗎?」

「不用。」,黎子泓才剛搖頭,虞夏就扯過他的領帶,大步大步的把人拉到客廳,再一下推他到沙發上。黎子泓倒在座位上,還未來得及掙起來,下頷就被捏著抬起。

臉頰肉擠起來的俊臉表情相當無辜,甚至有點不曉得要發生什麼事似的茫然,叫虞夏瞧著就……到底剛剛是誰約的?

黎子泓眨了眨眼,像反應過來了,便主動合上眼,雙手隨意垂在身側,雙腿有意無意地略為分開。他感覺到大腿之間的沙發往下陷,然後虞夏的膝蓋抵上他褲襠——他屏住了呼吸,再在那又輕又緩的磨擦中,慢慢呼出困在肺裏的空氣。

他聽到自己的呼吸聲,很快就變得粗重,讓他回想了下自己上一次發泄是什麼時候,然後發現根本毫無印象,就像回想昨年今日吃了什麼作早餐。

感覺到虞夏挪開了手,黎子泓張開眼,還沒來得及睜全,嘴上便傳來暖意,於是他便重新合上眼,維持住仰頭的姿勢。嘴唇相貼,出乎黎子泓意料地,虞夏吻得可謂溫柔。

黎子泓雙手往前探,摸到了對方的手臂,便沿著往上摸至肩膀,撫過厚實的肌肉,最後虛虛地圈著虞夏的脖子。虞夏的手掌沿著黎子泓的肚腹往上摸,手掌的溫度隔著襯衫傳來;運動習慣讓檢察官腰間沒積下贅肉,但過量工作顯然融化了肌肉曲線,只留下比一般白領緊緻的身材,就連胸膛都僅剩一層薄薄的肌肉,明明虞夏記得這人喜歡爬山。

看那眼底的烏青,別說爬山了,能爬上床睡覺都已經要偷笑。

來自他人的觸碰總是比較敏感的,哪怕不是敏感帶的地方,都泛起絲絲微密的癢,更別說是本來就神經密集的敏感帶。虞夏用姆指撥弄黎子泓的乳頭,擦得襯衫一陣窸窸窣窣的響,黎子泓低哼了聲,下意識往後縮,背脊完全貼著沙發;嘴唇分開了,斷開的唾液絲掛在嘴邊,黎子泓抬手擦掉,同時低聲道歉。

對方這種類似躲開的行為,虞夏不會生氣——當然,他又不是強暴犯,別人躲一躲就要喊打喊殺——只是有點訝異……方才問他約不約的人,真的是黎子泓沒錯吧?

四目相對,兩人沉默了一會。

「那邊、」,饒是虞夏也結舌了下,「不能碰?」

黎子泓低咳了聲,搖了搖頭,望著地板答道:「不是,只是有點……」,他頓了頓,思考了半秒後才想到相對合適的詞彙:「……嚇到?」

語畢,他瞄向虞夏。瞄過來的眼珠濕漉,眼尾、臉頰、及至鼻頭都泛起了紅,西裝褲中間高撐了篷。哪怕隔著衣衫,都能看見胸膛隨呼吸起伏,挺起的乳頭朦朧透出形狀。

鈕扣仍然一顆未解,衣冠楚楚得加倍色情。

「那就是說,可以碰吧?」,虞夏直接開口確認,同時解開了皮帶扣。

黎子泓點了點頭。

虞夏「喔」了一聲,拉下褲鏈、撥出半勃的陰莖,又問:「那口交呢?」

寧願問得直白,省得有什麼誤會日後麻煩。

「可以。」黎子泓清楚地回答,然後按著沙發坐墊往前挪了挪屁股,彎下腰來仰著臉的,喉嚨伸直,張開嘴,唾液在吊燈照射下粼粼反光。

除卻兩人混雜了同事這層複雜因素外,黎子泓的乾脆和配合是虞夏喜歡找的類型,他最怕忸怩忸怩的,約出來打個炮還要談感情左哄右哄……還是那句:簡單直接高效率,最好了,而且虞夏相信以對方的理性,打完炮下床洗完澡,對方立即奔向的絕不是他,而是還有一堆報告未看待批的電腦。

手指隨意在黎子泓的口腔繞了圈,刻意刮了刮喉頭,確認對方不會咬人後,就扶著陰莖慢慢塞進那張嘴巴裏。

黎子泓皺起了眉頭,似乎吃得有點痛苦,呼吸間發出幾聲悶哼,但沒有阻止虞夏按著他的後腦勺,用龜頭擠開了狹窄的會厭,在咽喉抽插起來。黎子泓的喉嚨凸起了一塊,上下滑動,含糊的乾嘔聲混合了攪動唾液的咕啾聲,呼吸困難讓他臉頰通紅。

黎子泓往上望的眼神沒有很多情緒,理所當然沒有羞赧,甚至也不怎麼興奮,生理上是有反應,但要說情動則遠遠不是。

就著手上未乾透的濕涼唾液,虞夏伸手繞到黎子泓胸前,指尖抵上挺起的乳頭,一下下輕蹭。包在西裝褲下的大腿繃了又鬆,原本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搭上虞夏的大腿,沒一會,就抓著他的牛仔褲,吐出了虞夏濕淋淋的東西,扭頭連連咳嗽起來。

能含著這麼久已經很了不起了,倒不如說,瞧著黎子泓的禁欲面孔,能深喉還能乖乖讓他插那麼久,已經讓虞夏有點意外。手指原本只是繞著黎子泓兩邊乳頭隨意打圈,在不怕對方會咬到自己了,便捏了下去。

黎子泓頓時叫了出聲,歡愉得似乎有點痛苦,他斷斷續續的喚:「虞、虞警官……等、等等!」,手搭上虞夏的手腕,不知是想推開還是拉近,就這樣搭著。

聽到對方的稱呼,虞夏咬了咬頰側軟肉,試圖努力忍住笑意,但忍不住翻回舊帳反問:「癖好?」,只是他也沒有很想知道答案,於是就續說:「把襯衫掀起來——」,末了,一個想法突然跑到他腦海,於是他便補上了對象:「——黎檢。」

黎子泓幽幽瞪了他一眼,張了張唇,本想喚對方的名作異議,但想想又過於親暱了,就像對方要是喚他「子泓」就太超過一樣,只得抿抿嘴,認了。把襯衫從褲子裏抽出來,拉到胸膛以上。

乳粒充血挺立,偏粉的顏色莫名很適合這男人——鬼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
一手按著黎子泓的肩膀,直至對方的後背緊貼著沙發靠墊,虞夏的一邊膝蓋再次抵上黎子泓的褲襠,只是這次沒有磨蹭。黎子泓雙手仍握著襯衫下擺,眨巴著眼的在等,眼裏帶著點疑惑,看著虞夏握著性器湊到他胸前。

龜頭蹭到對方乳上,敏感的馬眼一下下頂弄堅挺的乳粒,透明的前列腺液塗抹在乳尖,另一邊則用手指玩弄。黎子泓瑟縮了下,在背已經緊貼靠墊的情況下,只變得像在挺胸一般。他抬起手,用手背壓著嘴巴,試圖憋住自方才起就止不住的呻吟,但只為叫床加了柔軟的鼻音。

黎子泓覺得整個腦袋都被快感佔據,腦海近乎空白一片,只顧著分辨兩邊乳頭不一樣的刺激,剩下的一絲絲理性,都拿了去思考「虞警官這樣射得出來嗎」之類的無用問題。他想合上腿,但只能夾緊了虞夏的大腿,這又成了一種刺激。

虞夏不用低頭看,就曉得黎檢察官拿他的大腿磨飛機了,夾了又鬆又蹭來蹭去的,自得其樂得很,沒有半點絲毫的不好意思。

「張嘴?」,虞夏低語,同時拿開了對方捂著嘴巴的手;頓時一串難耐的呻吟洩出,張開的嘴巴不曉得是因為叫床還是聽到了說話,反正虞夏就揪住對方的頭髮拉下來,又再把陰莖插到黎子泓的嘴裏。這次沒有要深喉,是黎子泓自己愈含愈深,腮幫子鼓起了,還拉著虞夏的手掌貼上去。

硬到快射的性器仍擠在褲子裏,勒得生痛,但黎子泓還是沒拿出來。他虛虛的抱著虞夏那條腿,邊吸著雞巴,邊用粗糙的牛仔褲磨擦通紅的乳首,褲襠也自不消說。虞夏不曉得黎子泓知不知道,狗會拿主人的拖鞋甚至是腳自慰,就是這樣的,蹭來蹭去。

黎子泓吸得很賣力,都吸出聲來,但虞夏總覺得,這個人儘管看似投入,都似乎與對手表現無關……彷彿在速戰速決,愈投入愈快解決。

不是因為對手,而是為了自己。

虞夏覺得自己找到答案了,不得不說,這還挺黎子泓的,但也頗侮辱人,只是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的關係,跑去追究別人的上床心態,顯然是管得過多了。

最後虞夏射了在黎子泓嘴裏。黎子泓用舌頭兜住,張嘴給虞夏看。嘴唇通紅,白濁的精液有些流了出去,沿著下巴滴到胸腔上。虞夏想找紙巾讓對方吐掉,但始終不是自己地方,霎時間找不著,回首正想問黎子泓放了去哪時,發現對方已經吞掉了。

虞夏不曉得自己是什麼表情,但黎子泓對著他眨了眨,一副沒事人似的,反過來問他怎麼了。虞夏擺了擺手,「沒事。」然後蹲下來,按著黎子泓大腿,説:「我幫你打出……嗯?」

話說到一半,卻發現理應撐著的帳篷軟下來了,褲襠還有片水跡滲出。

黎子泓游移開目光,低聲答道:「已經……射過了。」,然後不自在地動了動腿。內褲裏都濕呼呼的,黏在皮膚。

「那……洗澡?」,虞夏撓了撓頭髮,心想以黎子泓那種性格,都發洩過了,也就算是大家都解決過了吧?既然如此,那就該結束……不得不說,這實在是意猶未足,比未解決前更加需要解決。

說完,他便站起身,就在虞夏挪步之際,黎子泓伸手拉住了他,輕輕開口說:「我洗過了。」

虞夏起初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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