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韓城攻略-林貴仁x李傲文】Merry Christmas(R1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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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韓城攻略-林貴仁x李傲文】Merry Christmas
自從不用假扮冷酷無情見利忘義的叛國賊後,這個姓李的CIA探員便沒在掩飾他的本性,活潑、天真、話嘮、急躁、臭美、自來熟、不知打哪來的浪漫細胞……全都通通跑了出來。
笨狗一條,林貴仁暗忖。
在此必須強調一點,這個評價並非全然貶意,畢竟在林貴仁的世界裏,比他聰明的人……實在沒幾個嘛,而機智聰明的反義詞不就是笨?所以說李傲文笨嘛,也不算是在罵他。
再來就是關於那個「狗」字……他就是一條狗沒錯啊?
每次看到笑容滿臉的李傲文巴巴的湊過來時,林貴仁都會幻視對方身後有條搖得像螺旋槳似的狗尾巴,而且病情還愈來愈嚴重。
首爾任務後,李傲文在機場死乞白賴要林貴仁把聯絡方式給他,說什麼機會難得、大家有緣云云,吵了一整趟由首爾回港的機程,林貴仁煩不勝煩,就丟了張在東京當私家偵探時的卡片給他。自此,每隔幾天,偵探社就會收到寄件人為「Owen Lee」的電子郵件,次數多到連沙織都開始覺得奇怪,瞧著Boss笑得曖昧。
而每一次打開那些郵件,林貴仁的腦海都會浮現出那張笨狗笑臉。
就成果而言,首爾任務尚自成功,既收回「復仇者」電版,又逮捕了北極熊等人,但一路造成的公物損壞不計其數,而且最後那場馬路追逐戰更造成了市民受傷,交通大受影響。因此,作為該任務主要探員的李傲文,沒有出第二次任務的機會,就被CIA調回了文職崗位。
當時李傲文難過到打了昂貴的海外電話跟林貴仁哭訴。林貴仁當時睡到一半,被這通電話吵醒時,很難不暴躁,但聽著電話另一端的人,口齒不清又抽抽噎噎的,每講一句話要停頓三四遍,語氣委屈巴巴兼且可憐兮兮……哭著哭著還一併說出他和JJ分手了,大半年前就分了,但他不想跟別人說,彷彿說了出來後,一切就塵埃落定無法改變。
林貴仁眉頭夾得可以壓碎氧氣分子結構——而他竟然沒有掛掉這個不知所謂的電話,一路默默聽酒鬼發瘋,直至另一端傳來沉沉緩緩的呼吸聲,他才帶有幾分猶豫的,掛斷了電話。
事後他跟沙織等一眾女助手解釋,這是因為李傲文酒醒後,就會因為電話帳單而崩潰,氣得直跺腳,這就是他想看到的畫面……結果這群女人聞言,竟對他一臉憐憫地微笑,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,任他再解釋都沒用。
平心而論,李傲文實在不適合當探員,本身性格就不適合……狗怎學得會如何騙人?而且光看Owen的學歷,都可以猜到這人從小到大都是個乖學生,人生路上最大的行差踏錯,也許不過是未成年時偷喝的幾口啤酒。
比起在出任務時身分暴露導致橫屍街頭,林貴仁私心都想對方乖乖待在辦公桌後方,每天掀掀公文、蓋蓋印章就好。
儘管這導致到李傲文的空閒時間變多,於是更常給林貴仁發電郵,即便沒有回應都不在意,害林貴仁腦海裏的笨狗笑臉更常出現,像被病毒騎劫了的電腦螢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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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又過了半年。
聖誕節,美國在放假、英國也在放假、香港也在放假……日本沒假放,但林貴仁給自己請了個長假,準備去度假。
早前,林貴仁接到一單委託,要去美國協助跟進調查。一想到由東京到美國的長途機那飛行時間,林貴仁的腰骨就在抗議。本來想推掉,也因此請了個長假,但沒想到沒過幾天,委託變成了任務重新丟回他案頭上,甚至連請假申請都被駁回了,要他馬上跟進。
唯二幸運的,只有調查對象從美國溜到香港了,所以飛行時間縮減了一半,以及這次代表美方CIA的後勤支援人員,是林貴仁的熟人,也就是本故事另一男主角李傲文Owen Lee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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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下門鈴沒多久,公寓的門就被打開。身穿紅紅綠綠的醜毛衣的李傲文探頭出來,鼻樑上掛著一副眼鏡。他甫對上林貴仁的眼,便立即綻開一抺笑容,標準「見牙唔見眼」的那種燦爛笑容。
「好耐無見。」李傲文說。那口廣東話依舊充滿口音,彆彆扭扭的。
「好咩耐無見啫。」林貴仁一挑眉毛,抿著嘴角要笑不笑的揶揄:「你條友,三日唔埋兩日就Send E-mail過嚟𢯎水吹,𢯎到連沙織都識背你個電郵地址,仲話咩好耐無見。」
林貴仁邊說,邊用力提起行李箱,進到屋內。滾輪越過門檻後重新著地,輕輕擱到玄關地毯上沒一會,屋主便接過手來,拉到自己身邊。
「咁返工悶吖嘛,一日到黑都係坐喺度睇啲圖表呀、報告咁。」李傲文應道。他拉過行李箱,然後蹲下來在鞋櫃裏找出拖鞋,放到林貴仁腳邊,「而且我仲以為你無睇㖭,Send咁多封俾你,都唔應人嘅。」
林貴仁滿臉嫌棄地看著那雙毛毛拖鞋,鄙視的眼神對上笑容可掬的甜餅怪,然後他再瞪向李傲文的腳——同一系列的芝麻街拖鞋,只不過對方穿的是紅色的艾摩。
李傲文有意無意忽略掉林貴仁的心理掙扎,反正偶像包袱這東西,當事人放不放下,旁人無可置喙。他拖著行李箱到客房裏,中途指了指沙發,笑著說:「坐吖,我等等拎嘢俾你飲。」
林貴仁邊踱向沙發時,邊職業病發作地觀察對方的住所——以李傲文的收入水平加上美方駐港人員的住屋津貼,理應可以負擔更大的單位,但他選擇了這間不算寬敞的兩房單位,並且用私人物品堆滿這個空間每一寸面積,就連客廳牆身,都貼滿了樂隊海報,電視機上方還有一片黑膠碟改裝的時鐘。
掂起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外套,不出乎林貴仁的意料,外套上繡著李傲文唸的大學的校名縮寫。撇了撇嘴角,林貴仁像看到髒東西一樣,立即收回手,讓外套落回沙發上。
這地方太「李傲文」了,每一個地方都提供太多線索,足夠讓一個陌生人全盤了解及認識這個人,尤其林貴仁還是一個專業的資深情報人員。
這間屋,就像一份攻略。
林貴仁合上眼,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自費去住酒店,而要聽從上頭的省錢指示,跑來李傲文的居所擠。
這時,安置完行李箱的李傲文自客房探頭出來,問:「你想飲咩?水?咖啡?啤酒?可樂?紅酒?」
他摘去了那副傻氣眼鏡。
「又紅酒?」林貴仁張開眼,翻起了舊帳:「唔好喇,等等飲完又暈咗咁點算。」
李傲文聞言,笑了一下,也想起了兩人最初相識時的事。他仰仰下巴,指向客房,語氣無賴地說:「又暈咗咪你廢囉,入房瞓覺啦你。」
那彆扭的口音為這句話平白添了更多的嘲諷。
說話間,李傲文踱進了開放式廚房,打開上方的櫥櫃,踮腳取出一個紙盒,又拿起鋅盤旁邊的馬克杯。馬克杯是最近才買的,亮紅色的杯身,印著以白線勾勒出的芝麻街角色圖案。
「哇咁講嘢嘅,我個陣讓你咋!」林貴仁佯怒道,同時一拍沙發站了起身,也跟著進了廚房。
他踮起腳,視線越過李傲文的肩膀,偷看這人在做什麼。只見對方撕開了包裝袋,把一包粉末倒入杯中,再徐徐倒入熱水和貝禮詩奶酒,最後從一旁的玻璃罐裏,執了兩把棉花糖丟進杯裏。
甜膩的味道飄到半空中,林貴仁聞著便皺起眉毛,盯著杯中浮浮沉沉的半融糖果,嫌棄道:「乜鬼嘢嚟?」
正撅著唇尖吹涼飲料的李傲文瞟了他一眼,回答道:「咪棉花糖朱古力,不過加咗啲酒,飲完個人再暖啲。」他眨了眨眼,然後試探性地遞高杯子,問:「你……要唔要試啖?」
一句「咪喇」已經溜到林貴仁嘴邊,但最後竟沒說出來,還真的低下頭,就著對方的手,呷了口熱飲——光聞就覺得會患糖尿,沒想到連味道都如此甜得駭人,彷彿一口就嚥掉了一個月的糖份攝取量。
美國留學、留美工作……林貴仁立即為對方的口味想出了理由,但無礙他把臉都皺成一團。
「好甜?」李傲文問完後,也低頭呷了一口,「唔係呀?平時都係呢個味。」
他眨眨眼,見林貴仁還在呲牙裂嘴,便放下杯子,給對方斟了杯水--同樣是印有芝麻街角色圖案的馬克杯,湊近嘴邊時,林貴仁疑心自己這是在跟甜餅怪親熱。
滿是心理負擔地抿了幾口水後,林貴仁便拎著杯轉過身去離開廚房,而眼尾餘光沒有看漏李傲文做的一個奇怪動作:他把杯子轉了個半圈,在燈光下仔細看了下杯沿後,才重新貼回嘴前。
見狀,林貴仁忍不住抿了下嘴唇,甚至得用手搭住自己的下半張臉……原本覆在唇上的潤唇膏已經掉得七七八八,即使用腳趾頭想,都曉得印到何處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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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好意思,請問一個CIA探員,酒量低到飲一杯加了奶酒的朱古力就能醉是合理的嗎?
李傲文跨坐在林貴仁的大腿上,雙手捧著對方的臉頰亂親一通,壓得人背脊都緊貼到沙發靠背。
頭後仰著的林貴仁,手拉扯住李傲文身上醜得驚人的毛衣,試圖毀掉這件潮流垃圾,最後趁李傲文扭頭換氣時,一把掀起來脫掉,遠遠丟開。靜電令李傲文的頭髮都往上豎起,亂成一團,但他無暇理會了,只顧著急吼吼的再度吻過去。
靠枕的棉花又再下陷多一點。
一邊應付著醉貓——醉狗——的熱情,一邊沿著臉頰、項頸、胸膛緩緩往下摸。也許是被調回文職的緣故、又也許是因為嗜甜的飲食習慣,李傲文摸起來簡直是軟綿綿的,不論是鼓脹的胸肌、還是腰間的肉,都像他剛剛灑在朱古力裏的棉花糖。
每當林貴仁的手掌撫過對方腰側時,正壓著他來親的醉貓就會抖一抖,像被靜電刺到般,然後鼻間會哼出很柔軟的嘆息。本就因為酒精而酡紅的臉頰,現在更是快要滴出血來一樣,想必連他本人都感覺到臉上的溫度,所以才自欺欺人地緊閉著雙眼。
彼此的嘴唇碰了又碰,不斷細細的輕吻著,但試探不到幾回合,李傲文就急着把舌頭探進對方嘴裏,但林貴仁沒有依從,非但把牙關閉緊,還捏了捏對方後脖的皮肉,像提起一頭奶貓奶狗似的揪住。
李傲文吃痛地嘶了一聲,但沒有放棄,仍然用舌尖一下一下的一直舔著對方的下唇,黏人得痴纏,惹得不喜歡被糊了滿嘴口水的林貴仁伸手,用虎口鉗住李傲文的兩頰,制止了某條人型狗。
帶著不滿地軟哼了一聲,李傲文睜開了眼,微張著嘴在喘氣,濕潤的眼珠倒映出同樣亂了氣息的對方,半晌後,他的眼神才不再迷濛,而羞恥感亦頓時後知後覺地湧上心頭。
下意識就想撇頭捂臉,但對方仍捏住自己的下頷,於是李傲文無從遮掩自己羞紅的臉,眼珠慌忙地亂轉了一圈後,才訥訥解釋:「枝奶酒……酒精含量有17%……」雖然兌開了,他加的份量還少得可憐,而且還是熱飲。
以前還在美國生活時,他參加派對又好、泡酒吧時又好,總被哄去灌烈酒,但都從沒喝醉過,現在更何況是一杯朱古力……與其說他在發酒瘋,倒不如說是借醉行兇、借酒助膽。
聽完後,林貴仁揚揚眉毛,反問:「就咁?」
「咩……就咁?」李傲文問。
「你個解釋就咁?」林貴仁鬆開手,然後抹了下自己的嘴角,淡淡然續說:「傾傾下就突然壓埋嚟錫,然後同我講你真係飲醉?一杯朱古力?」
李傲文迴避了對方的目光。
見狀,林貴仁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,然後朝對方勾勾手指,命令道:「痴埋嚟。」
「啊?」李傲文皺眉。他立即想起在韓國地下鐵發生的事,以為林貴仁要打他——好吧,被扇巴掌也算是他活該——李傲文自認百口莫辯,於是撅著嘴唇,認命繃著臉皮湊了過去。
「再近啲。」林貴仁搭住對方的後頸,直接壓向自己,再側頭迎了上去。兩人的嘴唇輕碰了一下,李傲文的眼當場亮了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。
林貴仁不曉得自己的嘴唇嚐起來會是什麼味道,但他猜大概是肉骨頭吧,不然解釋不了為何李傲文會如此沉迷於這兩片薄肉,又舔又咬,死不鬆口。第一次,林貴仁覺得自己的嘴唇會因為親吻而受傷。
在唇瓣真的流血之前,林貴仁忍無可忍,用力扇了李傲文的屁股一下——這人真的該慶幸他還穿著那條絨毛睡褲,又厚又軟的布料卸去了不少力。雷聲大雨點小,林貴仁憑手感都曉得底下連紅印都不會有,但李傲文還是皺著鼻子的在喊痛。
林貴仁對此的回應?
當然是揚手多扇幾下。
李傲文又再痛呼了幾聲,這次倒是多了幾分真心真意,而且因為疼痛,他下意識瑟縮,就在這身形不穩之際,倒是方便了對方把他按倒在沙發。
皮帶在一名特務手上,可以變出的花樣多不勝數,不單能用作中距離武器,還能作為防守,約束他人行動……這些道理李傲文都懂,但還是解釋不了為什麼他的手腕還在眨眼間被綁起來。
「做、做乜?」李傲文愕然地望了望自己的手腕,再望向林貴仁,一副被背叛的樣子。顯然地,某人在過去的經驗裏,未曾在上床期間被打屁股、或是被綁起來。
「做乜,咪綁起你囉做乜。」林貴仁應道,同時用力按住對方的雙腕,固定在李傲文的頭頂上方。李傲文下意識掙了掙,但皮帶扎得嚴實,讓他非但掙脫不了,還被皮帶勒得更痛。
兩人湊得很近,李傲文感覺到低下頭的對方,鼻尖似有若無地擦過自己,亦也許只是呼吸拂過,反正惹得他心猿意馬。
林貴仁立即察覺到對方的呼吸變急了,而且近距離凝望下,他無法不發現李傲文興奮得連瞳孔都微微擴散,泛紅的眼眶裏仍然水濛濛一片,而盯著別人嘴唇看的視線目不轉睛,渴望強烈得饑渴。
李傲文輕輕舔了舔嘴唇,眼巴巴的瞧著對方看,但沒有出言催促,只是糾著一雙濃眉,擺出他自認最可憐的模樣。他想要親吻,更多的親吻。他抬起小腿,搭到對方後腰上,撒嬌似的蹭了蹭。
林貴仁用鼻子哼笑了一聲,然後伸出一根食指,抵在李傲文的下頷,慢慢往下劃至他的喉結,又停頓下來,按在吞嚥時上下移動的突起,讓李傲文感受到些許的痛苦,夾雜了少量窒息和鈍痛感,又有著要害被人拿捏著的緊張。李傲文不曉得這部分維持了多久,只記得當對方終於挪開指尖,游走到鎖骨之間的凹陷時,他鬆了多大一口氣。
一直密切觀察著他的林貴仁自然注意到了,但正因為此,他更加滿意李傲文的服從性。
指尖沿肋骨中線來到胸前,指甲來回輕刮過乳尖。稍稍挑逗過一輪,李傲文就已經喘得連舌頭都吐了出來,全身抖震著嗚咽……說實話,林貴仁無法分辨乳頭是否李傲文多不勝數的弱點之一,畢竟對方現在的狀態,似乎全身上下都是敏感帶,全都渴望被觸碰。
濕淋淋的眼專注地看著上方的人,就好似翻過肚皮來邀請主人撫摸的乖狗狗。
林貴仁無法不享受,他能以如此微小的接觸,就能讓對方繳械投降。獎勵性低頭親了親對方,指尖勾進絨毛睡褲沿往下拉,輕易地連同內褲一併脫掉。
不出乎意料之外,對方的下身已經勃起了,甚至內褲都濕了一塊,通紅的陰莖前端水亮亮的,不斷滴著水。
林貴仁有點疑惑,對方已經濕到如此地步,還有沒有必要淋潤滑液,但省得第一次就弄痛對方,而且茶几底下就有一瓶——林貴仁立即想像到平日休假時,李傲文會坐在這張沙發,咬著自己的睡衣下擺,然後雙手急躁地撫慰著自己--因此還是打開了蓋子,往掌心擠了一灘,捂暖了才抹到柱身上。
然而即便如此,潤滑液與熱暖體溫相比,仍有一定溫差,激得李傲文忍不住打了個激靈,含糊地抱怨了句「好凍」,而林貴仁沒理他,隨便抹了兩把後,便握著柱身上下套弄。
打飛機這種事,李傲文作為一個成年男人,當然不會沒做過,但經由另一個男人的手登頂,這絕對是第一次……為何只是換了一對手,快感就差了那麼多?李傲文迷迷糊糊間不禁暗忖。
「嗯……哈啊……」李傲文合上眼睛,嘴唇半張著,呼吸間忍不住吐出呻吟聲,又直白地感嘆了幾聲「好舒服」,下意識挺跨,一下一下撞進林貴仁的拳頭裏。
勃起的柱身翹得幾乎貼在肚皮上,分不清是潤滑還是前液的騷水,流了林貴仁滿手都是,從指縫間溢到手背,在套弄間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。
沒一會兒,李傲文就在對方手裏登上高潮,悶哼一聲後抽搐著射精,白濁的精液噴在肚子上,部分甚至濺至胸膛。他喘得厲害,臉頰、耳尖、鼻頭、連胸膛都通紅著,全身像脫力一般躺平在沙發。
半瞇著含著薄薄淚霧的眼,李傲文茫茫然凝望對方,半晌後,才稍稍回過神來,懵懵彎出一抹傻笑,神情饜足而放鬆。
林貴仁也回了他一抹笑容,卻是典型的招牌笑容,皮笑肉不笑那種。起初還沉醉在餘韻中的李傲文,並沒有察覺到危機,還掙了掙被束在一起的手腕,撒嬌說想洗澡了。
「沖涼?」林貴仁撿起掉到沙發下的潤滑液,然後又朝李傲文勾了勾嘴角,「你唔係以為就咁就完啊?」他單手打開了瓶蓋,毫不猶豫地用力一擠,往對方剛軟下來的性器淋了一大灘冰冷潤滑液,然後再次握住李傲文的下身大力套弄。
為了讓李傲文哭得再慘一點,即使他的褲襠已高高隆起了好久,他也願意再等一等。
李傲文剛泄完的身體還在不應期,受不了短時間內又被撩撥刺激,性快感都要轉化成痛苦,尤其這次,對方還集中招呼敏感的龜頭,不但擼下了包皮,還用姆指按著馬眼不斷來回地搓。
過量的快感連續淩遲,過於強烈的歡愉令腦袋一片空白,癱瘓了語言能力,令李傲文連「停手」都說不出來,只能近乎慘叫地呻吟著。他的腳不斷來來回回地蹬著,像想從林貴仁手下游走,但被束縛的他只能束手就擒,像一隻魚拼命扭動掙扎卻逃不出砧板。
不應期令他無法完全勃起,半勃的陰莖像失禁般不斷流出透明液體,想憋也控制不住。胸腔快速起伏,但氧氣卻像怎樣都吸不進體內,整張臉也紅得彷彿缺氧一樣。一合上眼,兩行眼淚便從眼尾滑落,冰涼的水珠流進鬢角。
欲仙欲死的乾性高潮裏,每分每秒恍若一次又一次的小死亡。
這片由林貴仁創造的慾海似是沒有盡頭,李傲文唯一能做的,只能放空腦袋,隨著對方的觸碰浮沉,無暇理會自己的姿態狼狽與否……然而這場愉悅極樂折磨竟突然停止下來。
手挪開了。
李傲文抽噎著張開眼,瞪向連做愛時都要捉弄人的對方,眼裏滿是埋怨。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,但仍然足夠清楚看到對方掛著臉上的可惡笑容,一如既往地氣定神閒、悠然自得。
像投降般,林貴仁笑瞇瞇地舉起了雙手,半點真誠也欠奉地說:「唔好意思,手酸。」
張合了幾下嘴巴後,李傲文憤憤地自投羅網,問:「咁要點你先唔手酸啊?」
林貴仁沒有回答,只是又再笑了笑,酒窩裏盛滿了壞水。
李傲文見狀,扁著嘴唇,不情不願地轉了圈眼珠打量對方,很快便發現到撐得老高的帳篷。頓時,李傲文翻了個白眼,並伸出了手,展示嚴嚴實實綑在手腕間的皮帶,沒好氣地問:「咁你仲唔鬆綁?」
默默伸出一根手指,林貴仁把李傲文的雙手按回他頭頂上,然後膝行至他頸前。皮帶早就脫掉了,拉下褲鏈,解開鈕釦,林貴仁慢悠悠地拉下褲鏈,把硬得發痛的陰莖掏了出來,抵到李傲文嘴邊。
幾乎沒有猶豫,李傲文舔了舔嘴唇後,就張大了嘴巴,容許對方一寸一寸的侵入自己的口腔和喉嚨,還用嘴唇小心翼翼地包起了牙齒。被深喉的感覺總是不太好,李傲文忍不住悶悶的嗆咳了幾聲,但只是為對方帶來一陣舒服的震動,而在林貴仁的角度,他只知道他的兄弟被濕潤的內壁包裹著,在對方吸吮時一下一下的圈緊又放,柔軟的舌尖繞著馬眼打轉。
李傲文的腦袋小幅度地前後搖晃,賣力地口交,連兩頰都陷了下去。他的眼睛偶然會向上瞟,瞅著林貴仁,直至得到一些安撫或鼓勵,他才垂下目光,甚至是合上眼,一副吸得入迷陶醉似的樣子,看得林貴仁心裏一陣悸動。
而且他的下身,竟在沒再被觸碰的情況下到達高潮,吐了一大灘精液在肚腹上。
雖然不知道這人是從哪裡學來的口交技巧,還一副很熟練的樣子——他沒打算查,絕對沒打算查--但總之,要是他早點知道李傲文在床上是這種性格,如此服從、乖巧、愛玩……淫蕩,那早在首爾時,他用來對付被綁在架上的李傲文就不會是芥末壽司了。
手掌貼在對方的臉頰邊,林貴仁輕輕撫摸了幾下,然後李傲文張開淚花花又通紅通紅的眼,目光向上瞅著,然後側頭往對方的掌心蹭了幾下。掌心被鬢邊的細髮搔得一陣麻癢,而這陣麻癢,竟騷至心頭上。
在臨界點之際,他捏著李傲文的下頷,把被吸得通紅又濕淋淋的肉棒抽出來。
要是在兩人間的第一次就射了對象一臉精液會否太過分?這問題要是會在林貴仁的腦內出現,他就不會綁起對方的手腕、更不會玩龜頭責了……要怪就怪他的偵探社開了在日本吧。
白濁的新鮮精液澆了李傲文一臉,只有少部分射進張開的嘴巴裏,連眼睫間都被濺上了一點。林貴仁俯身,飛快地連抽幾張紙巾,本打算給對方擦擦臉的,但未等他拿完,就看到李傲文伸出了嫣紅的舌頭,悠悠舔去嘴邊的精液,盯著他看的眼神裏,揶揄與挑釁各佔一半。
這下,林貴仁不知道是誰不放過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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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事後,兩人各自洗澡。默默收拾好沙發後,便打開了電視,百無聊賴地看了起來,白噪音填充了這處難耐的安靜……冷靜下來後,尷尬後知後覺地湧上李傲文的心頭。
他猜吧,由兩人終於彈藥用盡地休戰,再到開始一起看電視起計,他和林貴仁已經有三年沒說過話,讓彼此的嘴巴都生鏽長苔……呷了口雙手握著的棉花糖朱古力(無酒精版),李傲文掀了掀眼皮抬眸望鐘,黑膠碟時鐘充分說明了一切都只是他在小題大做,分明只是過了半小時。
同樣盯著電視看,但完全沒有專心在其中的林貴仁,也跟著舉起杯,抿了口泡得太濃的熱紅茶,接著也看了看鐘,忽地說:「Owen,Merry Christmas。」
「Merry Christmas……」李傲文不假思索,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應道,其後才懵懵地眨了眨眼,問:「點解突然講呢句?」
「無。」林貴仁說,「只係發現就快十二點,再唔講就換日啫。」
聞言,李傲文忍不住失笑,被這老實而實際的理由打敗了。他低頭,盯著消融了大半的棉花糖,深呼吸了一口,鼓起勇氣問:「咁……咁如果,我話我有買到你個份聖誕禮物嘅話,係咪都要趁未換日前送俾你?」
分針往前走了一步,距離十二點又再接近了一分鐘。狀似氣定神閒的林貴仁,又再呷了口熱茶後,才轉頭望向在旁邊一直看著他的李傲文,笑瞇瞇地說:「咁啱嘅,我都有喎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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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交換禮物的結果,各人都會得到不同的禮物,然而這次聖誕,無論是李傲文還是林貴仁,最後得到的都是一條紅色格紋羊絨頸巾,連牌子都是同一個,而這條頸巾,恰巧與兩人常常穿著的長風衣十分相襯。
【韓城攻略-林貴仁x李傲文】Merry Christmas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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